隋迦栩目光如炬地盯著魏南晚道:“你認為呢?”
魏南晚說道:“皇舅舅有副極愛惜的畫,畫中之人與榮樂公主極為相似,但卻不是同一人,榮樂公主不遠千里從舜闌國前來卉國,是為了引誘你上鉤,他們意在分化瓦解咱們兩國的聯盟,但他們的狼子野心并不止如此,若是皇舅舅中計了,沉迷美色,荒廢朝政,那卉國也將會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隋迦栩面沉如水,“啪”的一掌拍在桌面,十力十足,桌面上的器皿都被嚇得顫了顫。
“闌國千不該萬不該弄個璃兒的替身過來……沒錯,朕知道這是美人計,但朕也不會糊涂到上這個當!”
見他想通,魏南晚繼續道:“皇舅舅想必知道,焱王謀反與魯國聯手欲奪取舜國國都上京,妄圖自稱為帝。而他此舉成功,那皇位便由焱王所得,那皇舅舅與母后多年策謀之事落空,我估計皇舅舅必不會罷休,誓必與湊上來邀約的舜闌國聯手以討伐亂城賊子,破壞盟國聯姻之名,以趁它元氣末恢復的時候大舉進攻,對吧?”
魏南晚用一種旁觀者的身份,靜靜地闡述著。
隋迦栩不置可否,事實上他認為皇姐已經將一切的事情都分析給魏南晚聽了,所以她才會如此淡定而從容地站在他面前說這番話。
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隋迦栩重重地擱下茶杯,心中雖然仍舊恨怒交加,卻已經有了基本的判斷能力。
“皇舅舅,你與我母后一母同胞,母后為了讓你在朝堂沒有后顧之憂,在戰場上廝殺,立下赫赫戰功,被稱為一代女戰神,巾幗不讓須眉,如今,別讓母后寒心啊。”
見隋迦栩臉色頓時有些凝重,方才魏南晚的話警醒了他,眼底有一絲軟化還有一絲愧疚。
隋迦栩斂下一臉正容,微嘆了口氣道:“朕明白皇姐的心思。”
皇姐與他同出一胞,自幼感情便要好,皇位之爭的結果不僅是死的死傷的傷,更大影響的是朝堂和百姓,皇姐多年來一直輔助著他治理卉國,盡心盡力,后來皇姐因政治聯姻穩固,便遠嫁舜國為后,此事他雖然沒有掛在嘴邊,但心中卻是一直愧疚的,只因為了卉國的繁榮與安定他終是舍棄了皇姐的幸福。
是以一開始隋迦栩便甚是疼愛皇姐的孩子魏南晚,一直重點培養,用著各種手段與勢力替她隱瞞身份穩住太子之位,以求將來能順勢登上皇位,繼承大統。
可是這么多年來一次一次的報告與證據讓他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痛心,再加上他膝下一直無子,也甚是焦慮,可謂是將所有心思都放在魏南晚身上,以求她最終能出息,將兩國擰成一股勁,在這亂世之下生存下來,可任他如何怒其不爭,事實都表明了,魏南晚是爛泥扶不上墻,于是隋迦栩也徹底對她死心了,開始了另謀它路,既然舜國注定是要滅亡,那他便不能讓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心血完全付之東流,至少他想為卉國多擁有一筆勢力。
魏南晚一直默默地觀察著皇上,見他的眼神有著太多的失望與遺憾,還有眼底被掩埋了,那不仔細便不易察覺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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