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一寒蟬,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彎腰退下,僅留皇后的兩名近身嬤嬤還有沉穩的春華和眼珠子圓轱轆地朝著魏南晚那方猛瞧的雪蘭。
春華雪蘭本想飛奔過去抱著好不容易才見到的殿下好好大哭一場,因為皇后在,不敢放肆,只得跟皇后兩名嬤嬤待在偏廳。
皇后拂開長袖,坐在魏南晚的床榻,將她攙扶坐了起來,心痛她依舊無血色的臉,將春華剛擱下的粥端起,一邊喂進她嘴里,一邊口中開始喋喋不休道:“好點兒沒有,來,你在床上都躺了一天一夜了,太醫們說你的內傷已經被修復過,只是外傷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修養恢復,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地留在宮里休養著,朝中之事母后好好打點著,還有……”
“母后……”
魏南晚只覺得耳朵嗡嗡地在叫,一把推開她的手,避開她的喂匙,無奈道:“喂粥這種小事,就交給春華來做就好了,母后您忙著朝中大事大可不必親力親為的。”
皇后一聽這話可就不高興了,她身為她的母后連這一點小事難道還要假手于人不成,正待她開口時,卻愕然地看見魏南晚的嘴角,衣領間都沾著些粥粒,粘粘糊糊的。
她一愣,立即就反應了過來,頓時呵呵地干笑一聲,避開魏南晚滿是笑意的眼神,有些尷尬地朝外喊道:“快來人,趕緊替太子換身衣服,伺候太子用膳!”
皇后從小到大即使沒有嬌生慣養,可也對這種瑣碎小事從來都不曾在意過,更別說是紓尊降貴地服侍過別人,甚至在如今陛下重病時她都沒有興起過這種念頭,所以時下動作笨手笨腳的,根本掌握不好分寸,反而讓晚兒更加難受,唉。
雪蘭一聽這話,圓眸一亮,腳步生風地一溜煙就出現在他們面前,先是朝皇后與魏南晚分別行了個禮,然后快速地替魏南晚重新換了一套褻衣,春華便小心侍候著一口一口地喂起魏南晚,其間趁著皇后不注意時,暗中朝魏南晚使了個眼神,復爾又若無其事繼續。
魏南晚讀懂了她的眼神,眸中幽光一閃,并不急著詢問,待用過膳后,正巧兩名宮人請示上前朝著他們跪拜后,對皇后匯報了一些事情便領命退下,魏南晚意外地看著皇后那張一貫嚴肅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憂心,不禁問道:“母后,發生了什么事嗎?”
皇后見她詢問,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宮人們,他們立即彎腰退下。
皇后見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這才微嘆了口氣坐下,非喜非悲地說道:“你去看看他吧,兵變的事情本宮已經處理好了,焱王算什么,要不是擔心卉國與魯國聯手,攻其不備,本宮也不會抓襟見肘!”
魏南晚從皇后的話中,了解到了當今皇帝情況恐怕已經到了最后關頭了,憶起記憶中的那張不茍笑,威嚴的臉,心中說不清是何種感受,一股悲傷自心頭來。
見魏南晚沉寂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一語不發,皇后明白她心里可能不好受,于是轉移話題道:“你看到城外的嚴禁了吧,因為焱王逃獄一事,其實他之前被抓獲時曾,魯國不會善罷甘休的,必會再起兵造反,母后如今便是擔憂此事。”
剩下的事情稍后再商議,現在魏南晚想要去看看皇上,她起身,一步跨過皇后,揚身而去。
“我去看看父皇。”臨走之前她只留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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