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打點水喝。”她掩下眼里的情緒,找了一個借口,轉身又朝著溪邊跑去。
陸清淵只當魏南晚是害羞了,找了個借口避避。
打水,她手上并無器皿,又如何打水?
不過魏南晚在片刻后,不知從哪兒找來的大樹葉盛著水,端到了陸清淵的面前,“你先喝點水潤潤喉嚨吧。”
“你不喝?”他瞥了眼綠葉之中那有著一小碗份量的水。
“我剛才在溪邊喝過了。”她舉著葉子遞到了他的唇邊。
陸清淵配合地張開雙唇,魏南晚小心地讓水順著葉尖,流進了對方的口中,一滴不漏。
“一會兒怎么和趙衛越他們會和?”見他喝完了水,她又問道。
“我沿途留下了記號,趙衛越他們若是見到了,自然會找到這里。”他道。
她一驚,這么緊急的時候,他竟然還能留下記號。
可事到如今,也只有暗暗祈禱蘇瑾初的人能和趙衛越他們纏得更久一些,這樣她才好有時間……
“既然這樣,要不先休息會兒。”抿了抿唇,魏南晚掩下眸中的神色,輕聲說道,“你剛才失血過多,現在臉色很蒼白。”
他眸子斂了斂,“也好。”語畢,便閉眸休憩,只是受傷的那只手,卻是緊握著魏南晚的手沒有松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魏南晚目不轉睛地盯著陸清淵的睡顏。
平穩的呼吸,該是睡著了吧。她暗自猜測著,輕輕喊道:“陸清淵……你睡著了嗎
?”
回應她的,只是那淺淺的呼吸聲。
藥效應該起作用了!
魏南晚心神定了定,瞧了眼四周,并沒有見到什么人影,于是扭動手腕,將自己的手從陸清淵的手心中脫離。
他的手,一點點的從她的指尖脫離,她定定地看著自己所綁的蝴蝶結,喃喃道:“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最后再瞧了眼陸清淵,魏南晚轉過身子,正準備離開,手腕卻猛然地被冰涼的手指所扣住。
魏南晚頓時怔住了,耳邊聽到了他那清冷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你……剛才……給我喝的究竟是什么?”
他那不停顫抖的手,至少證明了那東西還是有效的。
魏南晚瞬間冷靜下來,道:“只是在水中加了一些會讓你身體麻痹昏睡的東西。”
她一邊說著,一邊使力掰開他的手指,一根,兩根……他抓得太緊,以至于她幾乎要用盡所有的力氣來掰。
陸清淵拼命抓著不放手,死死地看著這個他掏盡心肺對待的女人,正在拼命地要逃離他。
他的身體愈加無力,讓他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艱難,而且他的神智越來越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不行,不能就這樣昏睡過去!
牙齒用力咬上了舌尖,借著這一抹痛楚,一時間他拉回了一些神智,“白樞花!是白樞花對不對?!”
她的身上從來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只除了她所
收集的那些白樞花,她還把那些白樞花的花瓣做成香囊隨身攜帶著。
而她沉默不語的默認,讓他明白自己猜對了。
可笑的是,她用來對他下藥的這些白樞花,還是他命人收集的。
“為什么……要這樣?”他再一次咬破舌尖,鮮紅的血從嘴角溢出,只希望現在能夠更清醒幾分。
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滴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像是帶有灼熱的溫度,讓她微微顫抖。
她身子顫了顫,閉上雙眸,再次睜眼后,她眼里信念堅定著,把抓著她手腕的最后一根手指掰下,“因為你從來都沒問過我,這是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