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我早就在十幾年前就應該死了,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只是為了償還師父的恩情,這些年來,我如同傀儡一般,沒有半點主見,只是盲目遵從師父的每一個命令,替師父做著他吩咐的一切事情,現在我已經了無牽掛了。”
季祈收回了手,不忍看魏南晚為她的事情陰沉著一張臉,勉強地笑著。
“告訴我,日晝的藏身之處究竟在哪里?你們究竟聽命于誰?”魏南晚抓住她的雙肩,斂目而視,一字一句冷聲問道。
季祈突然潤目一濕,一把抱住魏南晚,低低嘆息道:“我不該來的,終究是讓你為難了……”
“我不想聽這些,告訴我,日晝的具體位置在哪里,還有你師父是誰,你們組織里還有哪些人?”
魏南晚推開了她,已經沒有時間跟她閑談了,如今事態緊急,日晝下一步說不定很快就出手了。
而季祈則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蜿蜒毒素,臉上一直掛著縹緲輕忽的微笑。
“恩人,日晝便在這蒼穹大陸中極北苦寒之地,至于組織早已盯上了這片七國大陸,你們目的相同,所以不需要多久,你就會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了。”
“你說得對,我相信跟他們一定很快就會見面了,而且,最有可能第一個出現的人,恐怕就是你的師父吧?”
魏南晚松開了她,淡淡地看向她道。
季祈聞,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一副乖巧的模樣,囑
咐道:“恩人,我的師父就是日晝的大長老,他在三安村瘟疫一事中,痛失了丁棠梔,冥滅,尸鬼三名弟子,對你一定懷恨在心,你需得萬分小心,他的母蠱擁有六只子蠱,除了我跟溫羨云外,還有一名師傅秘密的入門弟子還沒有出現,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我問你,如果太醫最終還是找不到消滅你體內蠱毒的辦法,你是不是會選擇回去?”
魏南晚知道她擔心她會連累自己,可是魏南晚更想知道她真實的想法。
“如果你不希望我回去,我便不回去了。”季祈答道。
“即使蠱毒發作會死?”魏南晚悄然捏緊了手心,問道。
“這是我自被師父救起便預料到的結局,已經習慣了,死亡其實并不可怕。”季祈并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是嗎?原來如此……”魏南晚突然慢慢地說了一句。
“恩人?”
魏南晚臉上依舊平靜如水,但眼中卻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迷霧。
她突然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你知道不久后我便要與其他六國聯手對抗日晝的事情嗎?”
“嗯。”手指一顫,僅是回答了一個字,似乎她已經不知道能說什么了。
“知道就好,那一天就是七國聯盟正式向日晝組織宣戰的日子,既然你連死都不怕了,也不妨替我做一件事情。”
魏南晚將她這個細微動作看在眼里,也不點破,只是轉身微微一笑。
季祈抬眸,
愣道:“幫你做一件事情?”
“沒錯,既然七國聯盟向日晝宣戰,我還需要加一把火,我要讓日晝的所有人,包括你的那個師父,都清楚地知道,我要讓他們知道你季祈歸屬我舜國了。”
魏南晚的聲音不急不緩,淡淡地在房間內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