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尊主,亦就是日晝組織的大長老,望著賈偉他們,冷顏稍減,虛空凌風的袖袍抬抬手道:“起來吧,本以為此事已經下足了如此大的功夫,卻不料到了這個時辰,你們竟然還沒拿下這魏南晚,還將凌云山莊搞得如此烏煙瘴氣,簡直無能!”
說到最后,赤斐璣白眉一橫,指著魏南晚,冷喝一聲道:“如今她不過是一介中了劇毒的女人,奪去了所有女帝的光環,你們竟然還耽誤時間,簡直丟盡了日晝的臉面,賈偉,你可真是讓老夫失望,還有四大分莊長老,論實力,論經驗,你們都算是日晝分莊中翹楚般的人物。可如今看來,你們不過是四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仿佛每一個字都重如千鈞,落在眾人心頭,讓他們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
此話一出,四位長老面色慘白,掙扎著站起身來,與眾人一同再次跪下,他們聲音顫抖,誠惶誠恐道:“赤尊主息怒。”
赤斐璣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一掃而過,見凌云山莊的眾人皆已俯身跪拜,唯獨宋瀟麟牢牢制住常謙韞,使其動彈不得,他們沒有理會這邊,只是直直地望著魏南晚的方向。
他凝眸,道:“姜國的二皇子?”
賈偉由待從攙扶著跪在地上,趕緊道:“是,正是。”
常謙韞的雙唇已經緊抿成了紫色,他整個人僵住極力想要掙脫著穴道,手巍巍顫
動著,就在這時,他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秘密傳音道:“別過來,我沒事的。現在如果你牽扯進來,事情就會更麻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這樣待在原地。”
常謙韞驚詫抬眸,正好看著魏南晚那雙澄明似晴空的雙眸直直地看著她,那般堅強而無畏。
而他卻做不到她交代的那樣無動于衷,他眼中充滿了無助與無力的痛苦,他最后只得無聲地喚了句:魏弟……
魏南晚微微笑了笑,她的白衣被血色浸紅,身中劇毒,身受重傷,但她此刻卻還能淡然笑著,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集中在她的身上,明明是一種緊張萬分的氛圍,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被深深吸引住了。
下一瞬,沒有絲毫猶豫,她狠狠地一把將深深刺入肩頭的樹枝連血帶肉的拔出,瞬間一道血柱隨之噴出,濺在了雪白的地面。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無不被這一幕所震撼,手指一陣陣顫抖,暗道,這人到底有多狠,才敢如此不留情地對待自己?!
那痙攣的痛意,讓魏南晚原本平靜如水的表情有一瞬間像是被時間凝固住了,但她還是咬牙生生將這股刮肉剔骨的痛楚吞下入腹,再任那內臟器腑翻攪一翻,輾磨碎滅!
她此刻的臉色比那飄落的雪還要白上幾分,但那雙眼睛卻閃耀著極致凌厲的光。
她望向赤斐璣,勾勒起薄唇,道:“不知這位前輩是哪路高人,對待
一位身中劇毒的人,竟勞煩到你還要暗箭傷人的地步,還真是我魏南晚的‘福氣’。”
赤斐璣聞,面色一僵,他緊緊地盯著魏南晚,精光閃爍的雙眸微瞇,陰聲道:“女帝,你倒是伶牙俐齒得很,并且命也硬得很,那瘟疫一役,老夫一夕之間便因你喪失了幾名精心培養的徒兒,這份仇怨尚未了結,你竟敢又迷惑老夫的徒兒季祈背叛于老夫,還當著天下人的面宣告她已歸順舜國,以此來羞辱老夫,老夫早就想親自來會一會你,讓你知道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后果!”
他的聲音低沉而陰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冰冷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