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舜國皇城別莊。
華麗的寢殿內,沒有點燈,只有些許的月色透過窗欞在室內投射微弱的光線,任由月光把它的清輝靜靜的灑進這沉暗之中。
“魏南晚……”陸清淵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在空曠的寢殿內回蕩。
前朝的事,陸清淵完全不在乎,他所在乎的,唯有她。
所以他千里迢迢的來到舜國,只為見她一面,然而卻聽到了她說要立景皇為皇夫的消息。
倏地,陸清淵坐著的身子猛地一顫,左手緊緊按住心臟之處。
一抹鮮紅的血,從嘴角緩緩流出,順著脖頸,流進衣襟里,慢慢滲入,將衣衫染紅。
一種痛不欲生的疼痛,自身體之中蔓延而開,如同被無數銳利的刀片割裂,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骼都仿佛被無情地撕裂。
蠱毒竟然提前發作了!
骨骼的痛,血肉的痛,身體的痛,讓他痛不欲生。
他一手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一手捂著心臟的位置,蒼白的臉孔上沁著一層冷汗,淡紫色的唇瓣瓣微微顫抖著,他沙啞地自語著:“魏南晚……你心中所愛愛的,竟是他么……那么不如就看看,到最后,你還會不會愛上我……”
這是一場賭注,以他的性命為籌碼進行的賭博,而賭的,則是她的心!
身體中的疼痛越來越強烈,讓陸清淵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魏南晚……魏南晚……陸清淵的心中不斷地念著這個名字,仿佛這個名
字能讓他的痛楚減少一點。
……
此時,皇城另一處別莊。
祁冧弈手執黑棋,看著桌案上的棋子,喃喃自語道:“真是難以置信。”
坐在對面的傅赫鉦半瞇著眼,“娶前朝余孽為皇夫,魏南晚她還真是敢。”
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她做得如此坦然,逆天的人不少,逆地的人也不是沒有過,但如此狂妄的姿態,在這蒼穹大陸上,魏南晚當稱第一人。
祁冧弈輕笑:“不得不承認,朕佩服她有如此狂妄。”
敢狂的人不少,但如此撥亂反正,敢與天下為敵的人還真的沒有。
他雖不能理解為何魏南晚會喜歡上死敵,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魏南晚確實敢。
執起一枚棋子,傅赫鉦幽幽一嘆,語意不明的道:“現在舜帝如此驚世駭俗,天下必定驚濤四起。”
祁冧弈喃喃重復道:“驚濤四起……”
……
夜色漸濃,月亮高懸于天空,灑下一片銀白的光輝。
與此同時,另一處別莊。
“皇上,舜國不宜久留,當速速撤離方為上上之策!”謀臣鄔涌仁神色焦急的看著宋瀟麟道。
宋瀟麟冷峻的臉上面無表情,“撤離?你以為魏南晚會讓我們如此輕易離開?”
一旁的武將朱亞建目一瞪,緊張駭然的道:“如果舜國對皇上不利,那皇上豈不是很危險?”
鄔涌仁瞪了他一眼,連孩童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就偏想不到,他真想看看,空有一身力氣,卻無半點腦子
的家伙腦子里面裝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