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慕晚宮中,顯得甚為清晰。
而此時,周圍未有半個人影,所有的侍從,早已被遣在了慕晚宮外候命。
“果然是我最為信任的心腹,有些話,沒有我的允許卻也敢說,難道真的是我對你太過容忍,以至于你都沒有任何顧忌了?”
溫玄拓臉上的笑依然是溫文爾雅的,但是玉色的指尖上,卻沾著些許的血漬。
而樊澤暉的臉上明顯的幾道血痕,剛才的那一巴掌,著實夠重的。
“有些事,她遲早會知道,族長又何苦多瞞。”樊澤暉道。
“若是你不說,我不說,她不會知道的。”
“那還有巫師呢?”
“巫師不會說的。”溫玄拓對這一點,倒是篤定的很。
“族長之所以不說,是怕她恨你么?”
樊澤暉仰著頭,直視著溫玄拓,雖是跪著的姿勢,但是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卑微。
溫玄拓的身體猛然一震,恨!她會恨他么?
這個念頭,光是想想,他便會覺得心頭一陣劇痛。
“若是她知道了是我把她拉入這個世界的,恐怕會真的恨我吧。”他的唇還在習慣性的上揚著,只是嘴角的苦澀卻越來越重。
“族長又怎知她不會感激呢?若不是族長耗費所有心力,甚至是折壽十年,只怕魏南晚現在已是灰飛煙滅。”看著族長苦笑
的面龐,樊澤暉卻隱然明白其心中的那份沉重。
“我——賭不起。”無論是感激還是恨,他都賭不起,若是賭對了,尚好說,可若是賭錯了,那便是萬劫不復!
“族長現在縱對她千百般的好,可是她卻始終未曾敞開心扉過。”又或者,她其實也曾敞開過心扉,只是卻不是對溫玄拓,而是對另一個男人!
樊澤暉想到三年前,族長為她逆天改命,用了禁術,遭到了反噬,折壽十年,心脈受損,躺在床上養傷兩年多才好,而一個月前,他傷好了沒多久就要出去外界找她,甚至用上了心頭血,導致如今身體破敗不堪。
他的目光看著族長,卻發現對方狀似沉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樊澤暉暗嘆一聲,又重新低下了頭。
溫玄拓走到案桌旁,手指輕輕地撫著那墨跡剛干的畫,畫中的人,盈盈笑意,那么的美,那么的好,若是魏南晚在旁,只怕會驚呼出聲。
因為——畫紙上的人是她,只是卻是她齊肩短發的模樣,更確切點說,是她在現代的樣子。
溫玄拓的臉色,在看著畫中人時,稍稍地好上了一些,“她,是我的!”
這話像是在說給樊澤暉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溫玄拓的眼中,泛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明明,他才是她喜歡的人!所以她來到這個世界,便是該和他廝守的,不是么?
他的傷,他的痛,他這些年的朝思暮想,他這些
年的思量謀劃……都是為了她!
溫玄拓的眸子還在依戀地望著那畫中的人,在前世,他遇見了她,是他一生的幸事,而今生,他的幸還會繼續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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