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晚讓那些看守大牢的牢頭拿些替換的衣裳,以及拿些金瘡藥和紗布。
瑾初身上的衣衫早已殘破,被血浸透,所以她只能看到那滿衣服的血漬,卻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到底好了多少,又有多少是新迸裂的傷。
想到此,她抬眸望著瑾初,“我幫你上藥吧。”
他微微頷首應了,眼神一直注視著她,怎么看都覺得看不夠。
魏南晚抬起手,開始解開他的腰帶,然后解開衣服的盤扣,開始把衣服從他的身上脫下來。
因為怕會動到他的傷口,她扒起來便格外的小心,好在衣服并沒有粘著傷口,脫起來倒也算是順利。
脫完了最外面的外衫后,她又開始把他剩下的兩件衣服給脫了,片刻之后,他整個上半身便光裸地現在了她的面前。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魏南晚的心還是狠狠地揪了一下。
白皙的肌膚上,是猙獰的傷痕,有些已經只剩下了紅痕,可是大多數,卻是才剛剛結痂的樣子,還有幾處,卻是結痂再裂開,傷口上正凝著鮮紅的血液。
有一道傷疤,幾乎貫穿著他整個胸膛。
這傷,是她留下的。而他,當時又該有多痛呢?
手指輕輕的沿著那結痂的地方撫了過去,指腹間,竟有著一種被針扎的痛感。
他是她見過最為強大的人,原本連一絲傷痕都不曾有的身軀,卻因她而傷痕累累。
昏暗的燈光下,她怔怔的看著他身上
的大大小小的傷,新傷加上舊傷,在不斷地刺痛著她的眼睛。
她盯著他的滿身的傷,眼眶不禁又濕潤了,鼻子一陣陣發酸,心口處好像有什么要涌出來似的,讓她又痛又難受。
微微定了定神,她用手沾著藥膏,細細地涂在他的身上,再用紗布小心地包扎著。
“晚兒,會好的。”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魏南晚看的瑾初,他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什么?”她抬起眸,一下子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看了我的傷難受。”他的臉上有著一抹歉然,“身上的傷疤不太好看,不過只是現在看著難看了些,其實并沒有傷到筋骨,若是你不喜歡這些傷疤,那我涂點雪膚膏便能祛除。”
他的聲音響起在牢房中,就像是深怕她會為他的傷而自責難過似的,帶著幾分緊張。
魏南晚沉默著,指尖輕輕撫過他的傷痕,眼里有著愧疚和掙扎,以及不舍。
見她有些沉默得反常,瑾初連忙道:“怎么了?是被我身上的傷嚇到了嗎?這些傷只是皮肉傷而已,只是看著可怕,其實并沒有什么……”
下一刻,魏南晚的雙臂已經抱住了他,她的胳膊環在他的腰間,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傷疤。
“不是被嚇到。”魏南晚輕輕的呢喃著,“只是覺得我真的虧欠你太多太多,一直都是你在保護我,你救了我很多次,最后甚至差點為我丟掉性命。”
“為你,我一
直都心甘情愿。”瑾初說著,下顎輕輕抵在了她的發頂,嗅著屬于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