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悲長老一籌莫展之際,大雷音寺之外的景象,早已是劍拔弩張。
靈山圣僧帶著龍菩薩和玄難玄苦兩位長老,傲然立于虛空之上,身上佛光繚繞,散發出無邊的威壓,氣勢滔天。
目光向下移去,景象更為壯觀。
只見靈山各處,從山下到山頂,以及周圍的山峰之上和殿宇之外,密密麻麻地分布著數萬名大雷音寺的弟子。
這些弟子皆身披各色僧袍,手持佛門法器,嚴陣以待。
還有萬佛朝宗大陣,金光萬丈,一尊尊佛陀虛影凝聚成形。
這些虛影有的拈花微笑,有的怒目金剛,有的垂眸慈悲,有的持印降魔……
寶相莊嚴,威德無量。
成千上萬的佛陀虛影擠滿天空,它們散發出的璀璨佛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光幕,將整個靈山守護在內。
梵音禪唱,驚天動地,使得靈山這片天地,看起來神圣威嚴,不容侵犯。
然而,就在大陣之外的虛空之中,悠然立著兩道身影。
左邊的是一位老者。
他穿著最尋常的粗布麻衣,腳踏一雙普通的布鞋,面容清瘦,看起來就像個鄉村里隨處可見的教書先生,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可若有人能靜心凝神,仔細看去,便會駭然發現,這個老者的身影似乎有些模糊,他明明站在那里,卻又仿佛無處不在,與周圍的天地完美地融為一體,毫無破綻。
這位老者,便是來自稷下學宮的夫子!
夫子旁邊是一位青年。
這個青年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身穿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如玉,眉眼間帶著一股超然出塵的氣質。
他僅僅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便仿佛匯聚了天地間所有的靈秀,宛如一位不慎墜入凡塵的謫仙,風姿絕世。
這個青年,自然是葉秋!
他們一老一少,與前方那浩大驚人的大陣相比,顯得非常渺小,猶如驚濤駭浪中的兩葉扁舟,隨時可能被吞噬。
但是,他們的臉色非常平靜,仿佛眼前這座大陣,不過是鏡花水月。
靈山圣僧在看到葉秋的時候,眸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聲若雷霆響徹天地。
“葉長生,本座等了你這么久,你終于來了!別來無恙啊!”
靈山圣僧的聲音很輕松,似乎對他來說,葉秋已然是他砧板上的魚肉。
葉秋淡然一笑,朗聲回應道:“圣僧,此差矣。”
“許久不見,我覺得咱們的變化都很大。”
“你看我,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帥了?風采更勝往昔?”
說到這里,葉秋故作姿態地整理了一下衣襟,隨即話鋒一轉:“而圣僧你嘛……嘖,印堂發黑,周身死氣繚繞,似乎死期將至啊!”
此一出,靈山圣僧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寒意驟升。
可他還未開口,站在他身后的龍菩薩,已經按捺不住。
“大膽葉長生!”
龍菩薩隔空指著葉秋,尖聲怒罵:“你算個什么東西?到了西漠之地,到了大雷音寺,竟還敢如此口出狂,侮辱圣僧?簡直是不知死活,狂妄至極!”
“你以為這里是你那窮鄉僻壤的老家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里是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