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稷道:“要游多久?我憋不了太多氣,讓我露頭,喘口氣好嗎?我快要憋死了。”
沈天予掃他一眼,“別耍滑頭,那幫人是來救你的,也是來害你的。能救就救,不能救會弄死你。跟我走,你還能多活一陣子,落到他們手中,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宗稷不出聲了。
他猜到了。
心寒完了。
沒想到親骨肉也不過如此……
罷了。
他閉上眼睛。
原本柔軟的海水越發鋒利,他們往前行的速度越來越快。
在他快要憋死之際,沈天予讓他露一下頭,讓他喘口氣,繼續往前游。
他聽到無數戰斗機的巨大轟鳴聲從海面上傳來。
他知道,那是他的人,他們是來救他的,也是來害他的。
他不想死。
不知過了多久,戰斗機的轟鳴聲漸漸消失。
后來,他被沈天予拎到一艘船上,接著進入船艙。
身上皮膚被泡得發白發皺,衣服全部濕透,狼狽至極的宗稷看向衣服雖濕仍俊美不凡的沈天予,問:“我們現在在哪?”
沈天予道:“快到東海了。”
太過吃驚,宗稷雙眼睜圓,“東海?”
沈天予喉間一聲淡嗯。
宗稷難以置信,“你騙人吧?我們那會兒在公海,這沒過去多長時間吧?你速度是很快,但不可能游得那么快。”
沈天予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
奇門遁甲之術,縮地成寸,自古就有,他手下能人無數,應該知道。
轉念一想,他手下能人都是東南亞那邊的降頭師黑巫師,而奇門遁甲只有我們國家有,且早就失傳已久,只有極少極少的人精通。
他驚訝也正常。
沈天予轉身去隔壁船艙沖淡水澡,換衣服。
這船是宗衡和獨孤城租的。
有師父師公在船上,他不擔心宗稷能跑。
師父相當貼心,不只帶了船在此地等他,連換洗衣服都帶來了。
沖好澡換了身干凈衣服,沈天予神清氣爽地走出來,推開師父獨孤城的艙門,道:“師父,有勞您了。”
獨孤城淡淡揚唇,推了推面前的一碗熱茶對他說:“姜茶,剛煮好沒多久,正好喝。”
沈天予走到他面前,俯身坐下,端起姜茶就喝。
一旁的宗衡看著他,“若你娶蚩靈,哪有這么多麻煩?元家以后的事多著呢,有你忙的時候。我和你師父想清修都清靜不了,每次都得我倆來給你擦屁股。那元老頭不是挺能耐嗎?他怎么不派船在這里接應你?”
沈天予不,繼續低眸喝茶。
獨孤城替愛徒說話,“能者多勞。元伯君不是修行中人,算不到,不必苛責。”
宗衡冷笑,“出力的是我們,最后功勞全是他的。”
獨孤城開口,“修行中人淡泊名利,功勞放在我們身上不像話,給他們才正常。師父您一向淡泊名利,何必計較這個?天予也是為民做事,您來都來了,也很擔心天予,何必說這些話讓他不痛快?”
宗衡偏頭瞅著沈天予英俊側臉,“我氣他明明有捷徑不走,非得選擇最難的一條,荊棘遍地。”
獨孤城一向惜字如金,如今夾在愛徒和恩師中間,也不得不多費口舌,“他和瑾之郎才女貌,您都幫他們破劫了,不必再多。他和蚩靈在一起,也未必事少。他和瑾之在一起,明是幫瑾之,實是救民救世。年輕人,心有大愛,不是壞事。”
沈天予放下姜茶,忽然抬眸看向宗衡:“師公,宗稷也姓宗,和您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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