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道:“前-->>輩請便。”
無涯子起身,出艙,朝岸上跳去。
船主還沒來得及靠岸,他已經跳到岸上了。
四五十歲的船主目瞪口呆,荊畫年輕,能跳三四米遠就罷了。
這老道須發皆白,居然也能跳個四五米遠。
他在這河道上劃船二三十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怪事。
艙內只剩荊畫和秦霄。
荊畫已經不怎么想驚艷秦霄了,越想驚艷他,越辦蠢事。
她低頭喝茶,吃點心。
她身上仍著綠袍。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道袍,特殊絲綢縫制,面料比普通絲綢結實,表面有淡淡光澤,上繡云紋,是為了見秦霄特意穿的。
粼粼波光和水中明月、燈籠的紅光交相映襯,波光映在她臉上。
她垂下眼簾,安靜不語。
周圍不時傳來咿咿呀呀的曲調聲,恍然有種穿越舊時光的感覺。
秦霄捏著茶盞,掃一眼荊畫,暗道,這小道姑安靜不作妖的時候,倒也有幾分嫻靜模樣。
他和她仍無話題,他也不想找話題。
往常和人交際,都是別人主動找話題。
船安靜行駛,駛了一二十分鐘,二人都不說話。
船不大,劃船的船主能聽到船內的動靜,見二人悶頭不語,十分納悶,哪有小情侶來船上玩,悶不吭聲的?
荊畫忽然高聲喊:“老板返程吧!”
船主應一聲“好嘞!”
調頭朝后劃。
船只上岸后,荊畫仍然悶聲不語。
習慣了她的現眼耍寶,突然變得如此安靜,秦霄心中微覺異樣,倒也沒說出來。
二人安靜地往前走。
荊畫悄悄拿眼角余光瞄他。
他太高了。
比她高出足足一個頭加半截脖子。
三年前,她被他一眼驚艷,那時他還沒這么高。
雖然對他頗有怨,雖然她不是只看中皮囊的人,卻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好好看,遠看驚鴻一瞥,近看心旌蕩漾。
她低頭去瞅他的手,他手指長得好長,手也大,腿更長,長得快到她的胃了。
走著走著,突然察覺有危險氣息,荊畫右手倏地朝腰后一摸。
很快一把短劍到了她手中。
她身子迅速一閃,橫到秦霄面前,將短劍拔出,沖斜前方喊道:“誰?出來!”
秦霄低眸瞅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小矮人,笑道:“這是新的耍寶方式嗎?”
荊畫不理他,仍沖斜前方厲聲喊:“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霄道:“應該是我爺爺派的人,暗中保護我的。”
果然有三人現身,是便衣警衛,腰間鼓鼓,像是配帶了槍支。
那三人沖秦霄打了聲招呼,接著隱入暗處。
荊畫收了短劍,心中悶悶不樂。
又出丑了!
本想驚艷他,結果一次次出丑。
正當她垂著頭,郁悶之際,耳邊傳來秦霄的聲音,“你的保護欲一直這么強嗎?”
荊畫暗道,強個鬼!
和師門中人一起下山,都是師兄們爭著保護她。
她想保護的,只有他而已。
又走了百余步,忽見遠處立著一道熟悉身影,荊畫心中一喜,加快腳步朝那人走去,口中興沖沖地喊道:“二哥,你怎么也來姑蘇城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