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多少再給點吧!小老兒這一車炭有上千斤,我一家人可都等著錢過活啊!”
  小老頭哭喪著臉,眼中滿是哀求。
  “去去去,你這炭能進入王府,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大爺可警告你,別得寸進尺哈!”
  “可是大爺您給的太少了!足足少了五貫錢啊!”
  小老頭渾濁的雙目里積盈滿了淚水,劃過他飽經風霜的臉面。
  佝僂著身子想要伸手拉住對方,卻又怕自己黑漆漆的手弄臟對方的衣服,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對方。
  周圍一群人聽到是廣陵王府的下人,也都不敢打抱不平,一個個都離著遠遠的。
  王府下人被小老頭纏著不耐煩,揚起皮鞭就照著小老頭臉上抽去。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齊齊搖頭嘆息。
  小老頭似乎被嚇傻了,只是傻傻的看著皮鞭抽來。
  “唉!”
  陳堯搖頭一嘆,手指夾著一枚錢屈指彈出。
  “啪!”
  銅錢疾射而出,直接將皮鞭斷作兩截,那邊的兩人一愣。
  小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疼!
  打人的那王府下人只覺得手上一輕,半截皮鞭落在地上,他定睛一看。
  “誰?誰在這多管閑事?”
  “是我!”
  陳堯輕踢了一下馬腹,戰馬向前走了幾步。
  王府下人目光投射過來,看到竟是一個穿著盔甲的年輕將軍,身后還跟著十多個裹著盔甲的遮擋著臉部的將士。
  “將軍何人?未知廣陵王府可有得罪之處!”
  那人心里一驚,這人與他相隔有一段距離,也不見他有何舉動,怎的皮鞭就斷作兩截了。
  陳堯并不搭理他,就是看了看賣炭老翁:“你們平時對百姓就是這般巧取豪奪?”
  “這……這不也給了錢嘛!”
  “一千斤的炭,作價6貫錢,你給一貫錢……也叫給錢?”
  “將軍有所不知,這市井之中多有刁民貪利,我們作為王府下人,亦是代表王府主持公道來的!”
  “哦?”
  陳堯笑吟吟的說道:“如此說來,你們此舉是受了廣陵王指使?”
  “這……”
  這人有些遲疑,與他隨行另一人卻倨傲道:“我等自然是受殿下所托,你若無事就趕緊離開,莫要多管閑事!”
  陳堯笑瞇瞇的臉色頓時一沉:“如今的王府下人,也敢當面呵斥朝廷命官了?”
  “哼!那也得看什么樣的官兒了!你小小年紀,誰知是哪冒出來的芝麻武將,我家殿下可是未來的儲君,識相的你就滾遠點!”
  “儲君?”
  陳堯一愣!
  貌似朝廷還未定下儲君之位吧?這廣陵王就這么囂張了,連府上的下人都敢在外嚷嚷?
  那個下人看到他一臉愣愣的模樣,以為他是被驚到了。
  頓時就充滿優越感的說道:“現在知道我家殿下,不若就此退去,免得一會丟了你那芝麻大的官帽子!”
  “呵!”
  陳堯輕笑一聲:“既然是未來的儲君,那自然是失禮了!”
  “哼!算你識相!”
  “呵呵!”
  陳堯依舊帶著輕笑,眼中卻散發出危險的光芒,只聽他說道:
  “陳某在邊關,素來聽聞廣陵王文采卓然,今日想賦詩一首,不知使者可愿代為轉呈?”
  “呵!”
  下人不屑的看了陳堯一眼,心里暗諷。
  得知殿下身份后就立馬變樣,區區一個武將竟然也附庸風雅要寫詩為殿下賀,當真是沒有半分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