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崇德皇帝突然默默的說道:“起來吧!”
  “諾!”
  靳梁顫顫巍巍的起身,頭卻不敢再看崇德皇帝。
  “以后校事府的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朕自會安排人接替你手上事務!”
  靳梁臉色一白,他倏然抬起頭,可看到面無表情的崇德皇帝,只能低下頭:“老奴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崇德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后,又轉向李云陌:
  “李卿,你去一趟廣陵王府,這件事結束后,讓趙合那門客從哪來回哪去,那些個江湖大宗師絕不可再踏入京城半步!”
  “陛下,我回去后定當處理好江湖事宜,只不過這沐云舟怕是離不開京城了!”
  “唔?”
  崇德皇帝冷冽的看向李云陌。
  李云陌拱手道:“陛下,沐云舟在江湖風評極差,但凡得罪他的人,他動輒滅人滿門,虐殺他人家眷……行事如此,怕死陳侯不會讓他活著離開京!”
  崇德皇帝眉頭一皺:“不是說沐云舟和你不相上下嗎,那陳堯殺的了他?”
  “能殺!”
  “沐云舟一生追求一個‘詭’字,雖為大宗師,實小道而,如今一身暗傷又上了年紀!”
  “陳堯行的是煌煌大道,武道之基雄渾無比,體魄之強當世無人可比,沐云舟不是他的對手!”
  “這樣嗎?”
  崇德皇帝小聲嘀咕了一句,李云陌抬眼看了皇帝一眼,隨即又蓋著眼皮,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管他們!”
  陳堯和沐云舟的紛爭雖然取決于武力,可朝堂之上少不得要鬧騰一番。
  不管是寫詩還是如今和沐云舟這一戰,明日趙合黨少不得要參他一本。
  崇德皇帝揮了揮手,李云陌微微一躬,也離開了這里。
  ……
  廣陵王府。
  如同李云陌所說,沐云舟此刻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雖說近身戰,他的詭劍有著極大的優勢,可陳堯一身體魄強橫無比,他的劍雖為當世之名劍,可根本就傷不了陳堯。
  陳堯的劍銳利之極。
  采北海沉鐵,融西方金精,三月天火熔煉,天池水淬煉,當世頂級名家鍛造,取名……嗯,讓他給盜用了邀月佩劍的名字。
  碧血照丹青,劍長兩尺七。
  這柄劍他用劍意溫養一年多,總算是能支撐的起他一身明玉功內力和銳利的劍意。
  不同以前的劍,打一次斷一次。
  沐云舟是劍道大宗師,雖然人品差了些,但是用這柄劍送他上路,也算是對對手的尊重。
  在這柄劍的攻擊之下,沐云舟漸漸力竭,身上大小傷痕上百,已然力不可支。
  陳堯抓住他一個破綻,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他心口。
  但見他身形一閃而逝,二人身形錯開。
  “咔嚓!”
  沐云舟的長劍斷作兩截,心口被陳堯一劍切開直通背脊,碧血照丹青上,鮮血絲毫不染。
  整個天地間安靜了。
  陳堯收劍離開,臨到趙合身旁之際,他站定身形。
  “以后再敢惹我,趙氏皇族的身份都保不住你的小命!”
  趙合臉色青白交加,躲在袖袍里的雙手下意識緊了緊,隨即又松開。
  他朝陳堯拱了拱手,陳堯嘴角一挑,手一拋……長劍猶如有了生命一般回了掛在馬背上的劍鞘,然后飛身而起落在馬背之上。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