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線平直，一點都聽不出情緒變動。

見他都如此淡定，林楚也裝作若無其事地低頭，吸了一口汽水，然后坐直身體。

等她喝完水，季衍之又自然地收回手臂，直接放在座椅扶手上，充當人型置物架，手里還握著那瓶汽水。

林楚規規矩矩地盯著屏幕，一動不敢動，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心虛，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愛給自己找點事干，以掩飾這種心虛。

林楚余光瞥了眼季衍之手里的紙漏斗，自然地伸手進去摸了顆花生出來剝，剝完一顆，又去摸。

地道戰正進行到高潮，炮彈轟炸聲和子彈連發的聲音齊飛，林楚很快就被劇情吸引，摸花生的動作完全變成了下意識，就跟人下樓梯不用看腳下一樣，她手指朝著熟悉的方向一抓，結果入手硬梆梆的，又下意識地摸了兩下，更硬了。

季衍之手臂的肌膚還麻酥酥的，仿佛柔軟滑膩的觸感還殘留在皮膚上，別看他表情嚴肅地盯著屏幕，實際上演的什么他完全沒看進去，正走神，卻感覺大腿上傳來軟綿綿的感覺，他低眸一掃，一雙又白又軟的小手正摸索著他的大腿。

他臉色瞬間緊繃，渾身的肌肉條件反射一般鼓了起來，開飛機的時候遇上極端天氣的時候都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林楚也意識到了不對，余光一瞥，看到自己正放在季衍之大腿上的手，想到剛才自己又揉又捏的流氓行為，整個人如遭雷擊，杏眸瞪得渾圓，小嘴微張，手都忘了第一時間縮回來。

季衍之眸色深幽地看著她，看著她優美的頸，如云的發，雪白的膚，活色生香的一張小臉，水靈靈的大眼睛水意濛濛，受了驚嚇般看著他。

季衍之喉結上下滾動，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一秒、兩秒……第三秒的時候，一束手電筒發出的白光忽然往這邊射了過來，伴隨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和大聲呵斥，“干什么呢！在電影院耍流氓！”

林楚下意識抬手遮住眼睛，透過指縫看出去，便看到兩個穿中山裝，戴紅袖章的中年婦女疾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