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那雙寒潭一般深不可測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的幽光:“我當然能救活他,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安暖睜大了眼睛:“您想讓我答應什么?”
見她明明已經有了猜測,卻還要裝糊涂,白老冷笑一聲:“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安暖頓時沉默了下去。
“現在距離你們的登機時間,應該沒多久了吧?”白老道:“即便你不離開也無所謂,他可是很能抗的,先前自己用棒球棍傷了左臂也沒喊一聲痛,眼下我有的是時間可以和你們慢慢耗著,正好還能看到一個人失血而亡的過程,很劃算。”
聽到這話,安暖眸底登時閃過一抹不敢置信和痛色。
“阿亮!”這時白老出聲道。
那輛黑色轎車的車門打開,先下來的不是人腿,卻是一根拐杖,而后儲亮下車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
離得越近,安暖越能看出他的異樣之處,他其中的一只手和一條腿皆無力的垂在一旁,整個人完全失去了之前安暖見到他時,那種意氣風發,反而比眼前的白老,更加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白老。”儲亮嘶啞著聲音恭敬叫道。
白老意味深長的一笑,而后看向安暖道:“你對儲亮不陌生吧?他先前是我的得力手下,但他自認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你的先生串通一氣,所以我要了他的手和腿,我到底對云寒還是留了情面的。”
安暖一臉震驚的看向儲亮,卻見他深深的低著頭,將受傷的手和腿移到一旁,
“云寒他識人不清,和當年的我一樣,但他的能力和天賦又實在難得,所以我不想讓他走我的老路,被毀在一個女人的手里。”
在白老說這些話的時候,安暖能感覺到,自身后而來的那些溫熱的,鮮紅的血液,正在身下不斷蔓延著,她和先生都躺在一片血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