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他看了眼周從謹身旁的沈宜,又對她點頭打招呼:“沈小姐好。”
“謝醫生。”沈宜有些抱歉:“辛苦您,大半夜冒著風雪趕來一趟。”
“應該的。”謝醫生扶了扶眼鏡,坐在周從謹對面椅子上:“周先生,手給我看一下。”
一旁的周從謹聽了沈宜這話,左右覺得她還是在斥責自己,于是規矩做好,默默伸出手,等著謝醫生給他查看。
謝醫生小心拆開周從謹左手沈宜給他纏的紗布,看了幾眼,輕蹙眉道:“周總,您這刀傷有點深,我先給您清創消毒。雖然沒傷到血管神經,但最好還是縫合處理一下。”
他簡單介紹著傷情,沒注意到對面幾個人的臉色不約而同地變了變。
沈宜心臟顫了顫,低聲問:“刀......傷?”
周從謹急忙暗中給謝醫生使眼色,奈何對方只顧埋頭給他細看傷口,并未注意他的心思。
一旁的柴阿姨一聽刀傷,立即驚道:“怎么是刀傷呢?不是玻璃劃到的嗎?”
謝醫生扶了扶眼鏡,盯著周從謹的手,搖頭道:“玻璃片劃不出這種傷口,這是刀傷。”
他話畢,才意識到周遭氣氛有些不對勁。
抬頭看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沈宜,和張著嘴一臉詫異的柴阿姨,又將目光移向周從謹。被他一臉無語,透著暗芒的黑眸嚇得怔了怔。
周總沒跟他們說,是刀傷嗎?
他扶了扶眼鏡,欲彌補,卻如何也找不到話頭。
“哎呦,周先生,你哪來的刀劃破了手哦!還騙我們說是玻璃片!”
周從謹在柴阿姨一聲聲的驚乍中看了眼沈宜。
沈宜亦盯著他,最后暫時咽下心底所有的驚憂、焦慮和疑問,對謝醫生道:“謝醫生,麻煩您幫忙治療。”
“明白。”謝醫生見她并未跟周從謹開啟無休止的急哭追問,略松了口氣,從藥箱中整理出相關醫療工具,對周從謹道:“周總,我先跟您清創。”
“麻煩了。”周從謹視線從沈宜身上移回,沉淡點頭,心中琢磨著待會要如何跟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