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貴妃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的迅速褪去,面色蒼白,身形一晃,險些栽倒在馬車上。
一旁的雙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膀,發覺惠貴妃雙肩顫抖的厲害,滿是擔憂之色。
“娘娘您怎么了?您沒事吧?可是發生了何事?您別嚇奴婢呀!”
“娘娘要回柳府的消息奴婢早早便讓人捎了帖子過去,想必老爺和大夫人這會兒正在想著如何接待您呢。”
“陸姨娘和小公子也想念您的緊,娘娘您就放寬心吧......”
雙兒不解,還以為惠貴妃是憂心忡忡柳府的事宜,隨即出安慰道。
惠貴妃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克制著內心的沖動,疲乏地開口道,“沒事,我無礙,不必太過擔心。”
她知道雙兒是在擔心自己,不忍她進入這復雜的漩渦。
天知道,在她聽到夏瀟瀟的心聲時,仿佛天塌了。
內心的恐懼瞬間蔓延至全身,兩眼一黑,若不是雙兒扶著,只怕是要昏死過去。
惠貴妃自嘲地笑了笑,面上浮現起哀戚之色。
“父親可真是好樣的,為了嫡姐什么都做的出來,甚至不惜要了她的性命......”
“可她和俊兒,明明也是父親的孩子啊,就這般容不下他們嗎?”惠貴妃低聲喃喃著。
這些年的父女情誼,到頭來不過是個笑話。
夏墨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他竟不知,柳大人原是個自私自利,冷漠無情之人。
而這一切,只因嫡女嫉妒,她的一句話,便能隨隨便便將人的生死拿捏在手里。
當真視命如草芥。
即使是再不受寵愛的庶女,如今已然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但在柳大人和大夫人的心中,卻仍是如草芥一般,可以隨意處置。
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們的眼中,甚至算不上什么。
遠遠比不上柳檀香的一句話重要。
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威風啊!
夏墨雙手交叉,指尖微微泛白,面色憤然,眼底劃過一絲厲色。
此事,他必須要讓父皇知曉。
只怕這一趟,來者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