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林一邊咳嗽,一邊虛弱的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算現在去醫院治療,也是浪費時間罷了。”
說完,他無力的靠在座椅上,蒼白虛弱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灑脫的笑意,感嘆道,“我今年已經七十三歲了,活到這個歲數,這已經是老天待我不薄了。”
“我這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奉獻給了國家和部隊,作為一名軍人,我問心無愧。”
“但,作為丈夫,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我甚至連她的葬禮,都沒能出面參加,作為父親和長輩,我從未給過他們應有的保護和關愛,我愧對我的家人,更愧對那些曾經為我受累的親朋摯友。”
說到此處,蘇長林充滿悲情的長嘆一聲,眼眶通紅,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葉南天坐在一旁,心中暗自輕嘆,他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安慰的人,此刻也只能保持沉默。
而此時,蘇長林抬手抹平了眼睛,緩緩說道,“對我而,只要楚鋒和婉珺婉柔他們能夠平安無事,我也就了無牽掛,可以安心上路去見我的妻子和戰友了。”
說完,他艱難的撐起身體,再次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笑著道,“人老了,話也變得多了,剛才那些話還望葉宗師不要介意,今日難得高興,我希望能與葉宗師好好的喝一場,就當是彌補咱們的相見恨晚。”
聞,葉南天眼神復雜的看著蘇長林,遲疑了稍許后,便拿起了酒杯。
他心里清楚,蘇長林現在已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生老病死,是誰也不可逆轉的自然規律,即便是葉南天武道通天,他也無法幫助蘇長林改變病情。
葉南天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蘇長林還活著的時候,陪他喝完這人生中最后一頓酒,也算是自己的一份綿薄心意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一邊喝著烈酒,一邊暢談過往,逐漸驅散了傷感的氣氛。
直到凌晨時分,這頓酒才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