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克!”黑瘦老人猛地一驚。
要不是之前交易過百萬訂單,他一定會認為眼前這年輕人是來搗亂的。
“酒館沒這么多存貨,不過我可以幫你引薦一個老鼠,他手里有貨。”
“老鼠?”洛白眉頭微皺,低頭輕念道。
掛上這個稱號的,大多不是什么干凈的人。
“讓他過來吧。”
他抬眼看向黑瘦老人說。
黑瘦老人昏死的雙眸閃過一道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確認無人窺探后,他才用那沙啞得如同枯枝摩擦的嗓音道:
“丑話說在前頭,按照規矩,我得先收取三千塊的介紹費。”
洛白對此并未表現出意外,只是微微點頭,給他的私人賬戶轉了三千金點。
確認到賬后,黑瘦老人緊繃的神經明顯松弛下來,臉上的皺紋似乎隨之舒展開。
只見他佝僂著身子,步履蹣跚地走向陰暗的角落,熟練地激活超算環,指尖敲擊出一組神秘的號碼,低聲道:“找到買家了,大客戶!”
我這就過去
通信另一端的聲音沙啞而滄桑,還夾雜著一陣歡呼吵鬧的環境聲。
好半晌,酒館木門緩緩打開。
一個流浪漢模樣的老人走進來,他穿著一件破舊不堪的風衣,滿是歲月和風雨侵蝕的痕跡,灰白凌亂的頭發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眼神中閃爍深邃的光芒,似是仍抱著某種信念。
洛白轉身與流浪漢對上視線,兩人皆是微微一驚,又迅速按捺住情緒。
與人交易,最忌諱暴露情緒。
“還挺巧。”看著流浪漢迎面走來,洛白輕輕擺手指向酒桌的另一端道,“坐。”
此人正是昨晚蹭了伊米一頓飯的故人。
流浪漢落座后,抬手高舉,朝柜臺吆喝道:“老黑,來兩瓶薩菲尼。”
“我不喝酒。”洛白淡淡道。
嚴格來說他偶爾會喝啤酒,但現在與人交易,還是保持時刻清醒為好。
“我請。”流浪漢沉聲道。
洛白眉頭一皺道:“我說了,我不...”
剛說到一半,身旁的伊藍頓時變了個人似的,特別精神:“你請嗎!”
流浪漢明顯被干沉默了。
還沒等反駁,她立馬朝柜臺,學著人家吆喝道:“老板,開一瓶雪莉!”
“加碎冰冰噠!”
“...”
“你愛人...還挺難琢磨。”流浪漢看了眼伊藍,又轉頭看回洛白,苦澀一笑。
原以為是高冷女神,沒想到這么跳脫。
伊藍沒反應過來,沉醉在雪莉酒幻想中。
洛白也懶得反駁,開門見山道:“東西有帶來吧?”
“有...足足兩克。”流浪漢接過酒瓶,噸噸兩口。
“兩克?!”伊藍嬉笑臉頓時陰沉下來,變得銳利而警覺。
她不動聲色地靠近洛白,湊到他耳邊。
洛白全身猛地一緊,溫熱的吐息在他后頸彌漫,全身一陣酥麻,清冷的低聲在耳畔響起:“老鼠不太可能拿得出這個量,小心有詐。”
老鼠,地下城黑話,代指:偷盜者、隱秘者、落魄者、狡詐者。
“咳!”洛白半捂著嘴輕咳,被她這親密動作弄得有些窘迫,緩一會后,重新抬眸對上流浪漢視線,“能先看下成色嗎?”
“呵。”流浪漢不以為意嗤笑一聲,又灌了兩口烈酒道,“我是落魄,但我不傻,兩克拉負方晶,能隨便給你看?”
“反倒是你。”
“是不是應該...先展示點誠意或實力。”
“這東西我可是拼了老命拿到的,別想拿百幾十萬糊弄我。”
通俗點講,就是先看錢。
“實力?”
洛白望著存款里的九千八百多萬,感覺展示出來會嚇到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