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開始,他犧牲了,她就不會傷心難過。
可惜沒有如果,只能說天意弄人,陸嶼臣胸腔起伏,艱難地吐出一口氣,比起寫一封冷冰冰的遺書,他想,要是在走之前能見她一面就好了。
什么都不做,就這么靜靜地抱著她。
感受著她的體溫,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將她的模樣,深深刻進心里。
其實已經在他心里了。
他只要一想到她,整顆心就被填得滿滿當當,就覺得幸福、喜悅、滿足……
但見她最后一面的愿望,注定不會實現。
她應該已經回到京市,又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呢?
陸嶼臣失落地扯了扯唇角,深吸口氣,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寧”字,剛準備寫下一個字,門外就有人撩開簾子進來,對他道:
“陸隊,外面有人找!”
聽到有人找,陸嶼臣很快從生離死別的情緒中抽離,又恢復成那個冷厲嚴肅的陸隊長。
他放下筆,起身往外面走。
外面的天空完全暗了下來,清幽的月光籠罩大地,災區還沒恢復供電,比起棚內的亮堂,棚外門口的立柱上只掛了一盞老式煤油燈,燈光昏黃,只能照亮周圍一米范圍。
“陸嶼臣!”
視線從明亮過渡到昏暗,陸嶼臣還沒適應,便聽到一道嬌軟夾雜著激動的聲音,然后懷里撲進一團香軟。
司洛累了一天,乍一見到人,便興奮得什么也不顧地撲了過去,撲進他懷里,細細的胳膊圈住他的腰身,臉蛋枕在他結實堅硬的胸膛,動作自然得好像做過無數次一樣。
陸嶼臣黑色瞳仁驟然收縮,下一秒,他抬起大手,手掌輕輕地放在她的后背,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撫了一下,像是在確認,這是不是夢。
因為他夢到過她太多次。
他怕此刻也是在做夢。
“陸嶼臣,我來找你了,這幾天你想我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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