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逸惡勞是刻在張家兄弟骨子里,這輩子都不可能改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挺拔的身段遮住大片日光,輕輕地揉了揉張秋陽的頭:“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二哥只希望你快快樂樂的,以前我不該逼你跟蔣昭在一起的,你喜歡吳建業,就跟他好好過日子就行。”
張秋陽表情有些僵硬,麻木地點點頭,她明知道這些是裹著糖衣的炮彈,還是覺得鼻頭發酸。
她眼睛里噙著淚花,點點頭。
上輩子她做夢都希望哥哥們能迷途知返,跟她一起好好工作,不少病人家屬找護工,都要求是男性。
因為有些老人癱瘓在床,男人力氣大,方便翻身擦洗,有些細致的男護工,一個月工資都六十多呢,一點都不輸城里的鐵飯碗。
她有時候做夢都在算賬,一個男護工的工資是六十塊,她有四個哥哥呢,一個月就是二百四十塊,再加上她的六十塊,就是三百塊。
用不了多久他們家就會成為萬元戶,她都計劃好了,掙的錢全部給哥哥們用來娶媳婦。
可那些美好的幻想終究是黃粱一夢,四個哥哥沒一個人愿意放低身段去伺候別人,一個個都想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你看看你,都結婚的人了,還哭鼻子,長兄如父,咱爹不靠譜,我們這些當哥哥的就是你最大的倚靠,吳建業雖然是個半殘,可咱家壯勞力多,不差他一雙筷子,到時候,你倆再給我們生一個粉雕玉徹的小外甥。”
張秋陽又想到了那個還沒來得及看世界就被扔掉的女胎,抱著被子嚎啕大哭起來。
張運華忍著不耐煩安慰了幾句,可見她越哭越兇,也覺得沒意思了,隨便敷衍了兩句,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