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陽,你看看你現在成什么樣子了,心里只想著吳建業......”
哐哐哐幾下,菜刀重重剁擊著砧板,挨個給雞剪指甲,王秀芝縮了縮脖子,實在是張秋陽的眼神太過滲人了,像是有什么血仇大恨一樣。
“娘,你這話就不對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話可是你從小教我的。”從張秋陽記事以來,這句話就是王秀芝的口頭禪,長久的洗腦之下,張秋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所有的不公。掙錢買肉的是她,可連肉湯都喝不上的也是她。
“張秋陽,你非要這么無理取鬧是吧,那你現在已經嫁人了,請帶著你的殘廢男人離開我的家。”她看不慣張秋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為自己是誰呀,敢跟她這個當娘的吆五喝六。
“要是早知道你這樣,從小我就把你掐死了。”
張秋陽沒搭理聲嘶力竭的瘋女人,而是把香料用紗布包好,打了一個結,塞到雞肚子里,做完一切才轉頭看向王秀芝:“娘,你要是小時候真把我掐死了,你跟爹還有幾個哥哥吃什么喝什么?”
打從她九歲以后,張興國就賦閑在家了,張秋陽也能掙工分了,而且掙得還不少,張興國覺得后繼有人,后來養家的擔子就落在她一個人身上。
四個哥哥雖然比她年長不少,坑蒙拐騙也能掙不少錢,可他們掙了錢的第一時間就是消費,生怕晚了一會,兜里的錢會插翅膀飛走。
王秀芝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被親生女兒指著鼻子罵,“張興國,你給我滾出來。”
“一大早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睡覺,你還睡得著,你的好閨女現在翅膀根硬了,開始嫌棄咱們當爹娘的沒出息,又嫌棄幾個哥哥花她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