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偷偷摸摸躲在偏廳偷聽的柳蕊,聽得這般話語,也忍不住彎起嘴角,甜甜蜜蜜地笑了。
而交換了庚帖,后頭就得定日子了。
至于日子,趙宛舒和蕭承煜雖然定親在前,但趙宛舒是家中排行最小的,而今自然日子得排在趙容朗和柳蕊之后了。
好在兩人的婚事本來也是定在了今年年尾。
那趙容朗和柳蕊的婚事就可以往前尋日子。
趙容朗當下得把所有精力用在秋闈上,不管能不能入進士榜,卻不能浪費這等良辰。
故而,兩家商量一番,最后把婚期定在秋闈過后,那時也正值秋高氣爽,是個好季節。
再來,若是趙容朗能夠榜上有名,那屆時就是金榜題名,新婚花燭,雙喜臨門了。
等到商定婚期后,趙三河和林彩云就先留下住了一日,本來柳家是想多留兩日的,奈何林彩云心掛孩兒,自也是待不住的。
他們更得回去準備秋闈過后下聘的聘禮,這些可都得提前都備上,不然真到了份上才弄,到時候怕是就來不及了。
這柳家嫁女,陪嫁的都是好東西,他們趙家下聘的禮自也不能太寒酸,以免唐突了人家姑娘。
不過離去前的一夜,柳蕊也是過來見禮的。
先前去趙家,是以客人的身份,可如今是以未來兒媳婦的身份,自然就更鄭重了些。
但到底是姑娘家,更加矜持些,故而來也就是送些吃喝。
然后,她還給林彩云送了件自己縫制的衣裳,給趙三河送了雙鞋。
這都是提前跟趙宛舒問過尺寸的。
等到送了東西,她滿臉通紅,“我手粗,也不知道做得合適不合適,若是有不好的地方,您盡管跟我說,我還可以改的!”
林彩云摸了摸手里柔軟的緞子,又看柳蕊滿眼都是緊張,心中一軟,拉過了她道:“我瞧著極好的。說起來,我啊,還沒享過女兒的福,倒是先享了未來兒媳婦的福氣。”
“娘!”趙宛舒挑了挑眉:“您這是也要與我要一件衣裳啊?那可能不行,我可不擅長女紅,我怕我繡得您都穿不出門。”
“你啊!”林彩云搖了搖頭,看向柳蕊,從手上擼下來個金鐲子,“這衣裳針腳細密,又樣式新穎,我喜歡得很。我也沒什么東西給你當見面禮,這個就給你玩兒,你別嫌棄!”
這金鐲子還是前頭趙宛舒給她買的,當時給打了一對兒,也是在銀樓里花了大價錢的。
林彩云平日里都舍不得戴,生怕戴的顏色不鮮亮了。
這回是想著要見未來兒媳婦,這才戴著,這也能給當個見面禮。
另外一個,她是準備留著給趙容則的媳婦的。
柳蕊也沒推辭,忍著害羞接了,又福了福身道謝。
等到寒暄了片刻后,送走了柳蕊,林彩云坐回桌邊,臉色有些疲憊,趙宛舒連忙給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
“娘,您這身體還得好生養著的。我給您做的養身藥丸,還有開的補藥,你可有按時吃啊?”
因著林彩云大出血,這身體就一直很虛,前頭只能慢慢養著,就怕虛不受補,而今是慢慢將養的,需得精細著養,不然恐對壽元有礙。
“吃著呢!你爹總會盯著我吃的!”林彩云喝了水,臉色才好些,“就是奔波了些,估計是累著了。歇息會,明天就好了。”
“不然您多留兩日,這又奔波著回去,恐怕身體會吃不消啊!”趙宛舒擔心道。
“不礙事。我放心不下你兩個小弟弟,若是我不回去,怕是他們得鬧的。”頓了頓,林彩云呼了口氣,“再說,哪里有住在親家家里的道理。我啊,還得回去給你二哥準備聘禮呢,估計搜集這些都得費些功夫。”
“這柳家高門大戶的,人家精心養那么大個姑娘,嫁去咱們家,咱們可不能馬虎了。必須也得給予同樣的尊重,便是不能給出同樣的好東西,也不能埋沒了人家。”
“而且,這柳姑娘也是個好姑娘。柳夫人更是個明事理的,我瞧著,以后也能對你二哥放心了。”
她低頭見趙宛舒怔怔然地望著自己,不由笑了笑,“怎么了?這般看著娘?”
“娘,我就是覺得您真是偉大。又得為哥哥們,又得為我們費心……”趙宛舒低聲道。
家里現下雖然有些銀錢,但眼下又得給她備嫁妝,又得給二哥備聘禮,可不忙得不可開交嘛!
“傻孩子,哪個當父母的不是這么過來的。爹娘啊,就是盼著你們開開心心,這輩子就滿足了!”林彩云摸了摸她的腦袋,替她別了別鬢角的發絲。
趙宛舒靠在她懷里,心里很是寧靜,“娘,你們真好。”
上輩子沒有享受到的親情,都能在這里得到彌補,趙宛舒很是滿足了。
“不過,二哥的聘禮您別太擔心,我回頭讓阿煜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從南邊弄些東西過來。再給倒騰點西北的皮子翡翠,也能體面些。”
她們家如今不是沒有錢,主要是很難弄到好東西當門面。
“哪里好這般麻煩他!你不是說,他去邊境了嗎?”林彩云不贊同。“他這也忙得很,別為了這些小事耽擱了他。”
“這不是您未來女婿嘛!哪里就是麻煩了!”
“你們還沒成親呢,這事兒就算不得是他的事兒。罷了,”林彩云說道,“前幾日秦九爺往咱家送了些東西,還有那天祥樓的掌柜,有些是給你送的,我瞧有些很是貴重,就給你收起來了。”
趙宛舒愣了愣,“送我的?”
“是啊,秦九爺是每隔段時間會送些東西過來。前陣子你跟你二哥走得早,人家還給送了禮來恭賀你二哥呢!”
秦九爺是個會順桿子的,前頭本來是因為感激趙宛舒救了他爹,所以也會逢年送禮,但自從趙宛舒定親后,加之趙容朗榜上有名,對方也就更積極了。
這也是常事,世人誰不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