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秋闈逼近,國子監那邊也通過了趙容朗的入學,這陣子他都得準備前往安京了,所以事兒很多,兩人反倒是連碰面說話的機會都不多。
“我哪里敢啊!回頭叫我二哥知道,還不得說我呢!”趙宛舒笑瞇瞇道,“再說了,等秋闈結束,你可就是我正正經經的二嫂了,到時候咱們還不得天天見,你不嫌棄我煩就不錯了!”
“我才不會呢!”柳蕊想著那樣的日子的,自己的好朋友和喜愛的夫君都在身邊,那是何等的快活!
目光就不由充滿了向往。
“那秋闈再見了!”若是不出意料,秋闈之時,趙宛舒是要前往安京的。
就是不知道柳蕊到時可會同行了!
柳蕊雖然戀戀不舍,但也不能讓趙宛舒放下所有,留在宛城陪她。
最后,趙宛舒乘著馬車,前往了燕北城。
宛城前往燕北城有些距離,因為先前鬧過匪,趙宛舒還給雇了護送的商隊一道。
商隊都是有護鏢的,故而若是能跟著,倒是也不怕危險。
路上也是冤家路窄,遇見了江明衡和趙容濤兩人,甚至陪同的還有趙大海等人。
兩人這次也是中了舉的,都算是春風得意,且中了舉后,再留在白鹿書院學習的意義并不大了,故而,江家也是在走通關系,想把江明衡送往國子監。
這次兩人就是回燕北城的。
趙宛舒倒是也沒理會,但幾人是混著一個商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趙宛舒中途除卻小解,幾乎是沒下過車的,故而江明衡都沒機會跟人打招呼。
張冬梅見得趙宛舒這副傲氣的模樣,忍不住撇了撇嘴,壓低了嗓門對趙大海道:“這還沒怎么,這尾巴都翹上天了,裝給誰看呢!還真當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不成?這回他家阿容據說是走了后門的,不然怎么最后都快出榜了,怎么就掛了他上去呢!”
“我聽很多人說,阿容是靠上了那什么柳大儒,人家前朝有人!嘖嘖,你說說,你說說,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也不知道這上頭的官咋想的,這樣的人都還不收拾了!”
趙大海卻比張冬梅更懂這里頭的事兒,見她滿嘴胡亂語,呵斥道:“你別胡說!這科考最是嚴格,哪里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你要是再亂說,叫人聽見了,回頭仔細把你抓到大牢里去!”
“誒,我難道說錯了嗎?趙容朗才讀了幾年書,他憑什么就能考上!我看就是走了后門!”張冬梅可不管這些。
在她看來,趙容朗就沒有她兒子厲害優秀!
趙大海覷見前頭江明衡下車,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好了好了,你別渾說了。人江公子下來了,叫他聽到你掰扯這些,仔細他生氣。”
他們其實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江明衡凡事都護著趙宛舒一家,就叫他們也不敢當著他的面說任何不好的話。
聞,張冬梅這才收斂了。
兩人偷偷摸摸地走開了。
趙宛舒從一側的馬車后轉了出來,睨了兩人的身影一眼,蹙了蹙眉頭。
她倒不是為了張冬梅那些話生氣,只是聽到對方對于這次科舉的態度,心里的懷疑之色更甚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講這個的時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到了燕北城,剛巧要去燕王府,屆時興許能夠得到些訊息!
商隊走了幾日,終于到了燕北城。
趙宛舒謝過了商隊的負責人,便自行前往了府邸。
要離開前,趙大海主動叫住了她,“阿宛,你對這燕北城不熟,這是要往哪里去啊?”
趙宛舒淡淡道:“這就不勞煩您擔心了!您這是……拖家帶口要去江家?”
趙大海被她堵了一嘴,心里雖然不高興,但聽她提起這個,便抬頭挺胸道,“是啊。你堂哥中了舉,江大人心里高興,就喊了我們一道過來,剛巧這不是要正式給阿雪辦納妾文書嘛!我們就前來走動走動,以后也好熟悉熟悉。”
趙大海如今最高興的莫過于如此了,兒子出息,女兒也嫁得出挑。
以后便是回村,也是光榮有面子的。
趙宛舒笑了笑,“那真是恭喜了。那我就不耽擱你們了,告辭了!”
說完,她也沒有多留戀,讓車夫趕車離去。
“誒,她什么態度啊?”張冬梅看著就不滿。
趙容濤喊住了他們,“爹,娘,你別操心了。阿宛自己在這里有府邸的!她應該是回家去了。”
“府邸?她,她還能在這燕北城買府邸?”張冬梅難以置信。
要知道趙容濤說的是府邸,而不是院子。
以前他們可能沒有概念,但去了宛城,張冬梅也是長了見識的。
這但凡能夠得上府邸二字的,少說也得是個二三進的宅院了。
宛城尚且價格昂貴,何況是這燕北城,怕是更是叫人難以企及。
趙大海也是倍感驚訝:“他們家哪里來的錢啊?”
趙容濤倒是清楚,“前頭不是說了嘛,阿宛醫術高明,她給燕王妃治病,燕王妃高興之余,給她獎勵了一套宅子,離燕王府也格外近。”
“她,她還跟燕王妃好上了?”張冬梅難以置信。
以前她看不上的丫頭,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連王妃看重的人物。
要知道,那可是王妃,而不是什么縣令夫人,那可是皇家的夫人!
張冬梅前頭說了不少趙宛舒的壞話,就是覺得自己兒子出息了,她能夠踩兩腳趙宛舒了,哪里料到,如今趙宛舒是她高攀不上的人物了。
她瞪圓了眼,“我的個乖乖,她真有這本事?那她前頭怎么都不說啊?回來那么久,倒是藏得很深啊!這是故意的吧,讓咱們家分家,然后自家過上好日子,還把我們給害成這樣……”
趙大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趙容濤揉了揉額角,無奈道:“好了,娘,你別糾結以前的事兒了成么?我只是告訴你,以后不要再惹阿宛了,那對咱們家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