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朗回來時,就看到趙宛舒正在廚房里忙活,他從趙榮康這里得知趙青梔回來了,他略顯驚訝地挑了挑眉。
“阿梔?她怎么……”
趙容朗雖然從趙宛舒嘴里得知趙青梔回來了,但是他其實回去的時間不多,當初換了孩子的事情,家里知道的人不算多。
趙容朗也是零星知道了兩嘴,但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如今看到趙青梔從趙府回來,如何不感到愕然的。
趙榮康是對此一無所知的,他眨了眨眼,不解道,“二哥哥,你不想見到阿梔姐嗎?我跟你說,阿梔姐現在變化可大了,她變得可好看了,就是我看她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眼睛里也都是疲憊……”
說到這,他撓了撓腦袋,“但是姐姐不讓我多問,只讓我去讀書寫字……”
“你是該讀書寫字了。自從你來了安京了,可是松懈了不少,回頭看你回去能不能跟上進程!”趙容朗戳了戳他的額頭,“仔細你的夫子回頭罰你。”
趙榮康捂著被戳疼的額頭,眼珠子滴溜溜轉,“我有好好學習的啊!只是,我也,我也是擔心小光啊!以前有他跟我一起讀書,我們兩個倒是都挺好的……如今只有我一個人……”
一個人讀書怪沒有意思的!
趙容朗瞇了瞇眼,“怎么了,一個人讀書就不行了?我從前可都是一個人看書學習的。讀書這條路,從來都是這樣,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到你,你只能自己慢慢前行和努力,忍受著漫漫長夜和孤單,如此才能有所成。”
“也不是說只是讀書,任何一條路都是這樣的。小康,你得明白這一點,才能走得更遠,懂不懂?”
趙榮康垂著小腦袋,低聲應道,“我,我懂了。”
“不,你還不懂。等你真正懂的時候,你就不會再說出這種話了。”趙容朗搖了搖頭,倒是也沒再揪著他不放,推了推他,“好了,去讀書吧!我還有事。”
趙榮康也不敢再多待,生怕等會又挨罵,連忙拔腿就跑了,期間頭也不敢回。
趙容朗見此頗為無語。
他從前還覺得趙榮康還是個懂事的孩子,至少他賺錢做事上都頗有干勁兒,哪知道他讀書竟是這般艱難了。
趙容朗轉身就去了廚房,趙宛舒正在煲藥膳,近來她看趙青梔整個人氣色極差,就想給她煲點補血益氣的藥膳,讓她好生補一補。
趙容朗去的時候,趙宛舒蹲在小爐子前扇風,見到他過來,她挑了挑眉頭,“二哥,你怎么來了?”
趙容朗拿著手里的信件搖了搖,“喏,給你送信的。今天剛拿到了柳家送來的信件,老師分別給咱們都寫了一封,這封是你的。”
趙宛舒聞,連忙放下小扇子,顛顛兒跑了過來,“是給我的嗎?快快,給我瞧瞧。”
她連忙去接過信封,快速撕開了開,拿出了里面的信件,就開始看了起來。
柳慶云在里面說他已經啟程出發,也給了其他在安京的師兄弟們送了信件,希望他們能夠幫一幫忙,一切等他來了安京后再商議。
趙宛舒愣了愣,“以信件的速度,再有十幾天,柳先生應該就要到安京了啊!”
趙容朗點了點頭,“是的。如果是中途換了水路,應該會更快一些。”
“水路辛苦,柳先生為了阿煜也是頗廢了心思的。”趙宛舒喃喃道。
“畢竟是老師的學生,自然是該盡心力的。”趙容朗回道,然后他就又提了嘴,“阿梔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在趙家發生了什么?”
趙宛舒聞,忍不住揉了揉額角,嘆了口氣道,“是啊。這件事也不大好說……反正就是阿梔以后不會再去趙府了,她過陣子應該會選擇回燕北城的。”
對于趙青梔而,在趙府的這段時間并非什么好的回憶,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去熟悉的燕北城,找回曾經的自己。
現在在安京的一切,對于她而,就跟噩夢一樣。
而且,她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命運的感覺。
趙容朗見她不愿多講,只是挑了挑眉,“……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你記得跟我說。”
雖然妹妹們有了秘密,但趙容朗卻也沒打算追根究底的。
畢竟,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樂園。
“這個是自然的。說起來這個,殿試的時間是不是要往后拖一拖了?”趙宛舒問道。
如今圣上病重,怕是無法再主持科考了。
“是的。照如今的形勢,便是要殿試,應該是也是監國出面了。現在的監國是當今皇后。”趙容朗也出去打聽過一些消息,“再過陣子,也該是出名次的時候了,至于殿試點將,怕是也輪不上我吧!”
趙容朗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科考群星薈萃,他哪里輪得到前三甲,能入二甲行列都是三生有幸,祖峰冒青煙了。
趙宛舒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可不像是我二哥說的話啊!二哥自信些,便是當了不了前三甲,咱們能考個名次,也能衣錦還鄉了。”
要知道能考到安京,已經是個很棒了。
趙宛舒倒是從沒盼著趙容朗成為個大狀元,她家條件前期也沒那么好,趙容朗讀書時間短,卻能夠初期下場就取得如今的成就,已然是超出太多太多人了。
不然何至于連柳慶云都這般欣賞呢!
趙容朗笑了笑,“我盡力。”
“到時候揭榜,我們要跟著二哥你一道去!”趙宛舒連忙道。
“好。”
反正揭榜日,到處都是人,幾乎在此的學子,怕是個個都是全家出動的。
趙宛舒眨了眨眼,開玩笑道,“那二哥屆時可少打扮,仔細旁人看到二哥金榜題名,又俊俏出挑,屆時把你榜下捉婿了,阿蕊就該生氣了咯!”
趙容朗瞪了她一眼,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那我可高興了!你啊,就盡說這些沒著調的,回頭得讓阿煜管一管你。”
在趙宛舒的喊疼聲中,他松開了手,眉頭又籠了些憂愁,“但是最近阿蕊都不怎么搭理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趙宛舒揉了揉臉頰,“我先前讓你與她多說說話,解釋解釋,你可都解釋清楚了?”
“解釋什么?”趙容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