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衡沒有再搭理江逐月,他轉過頭,對著地上兩個丫鬟開口道,“你們且出去,尋我的侍從支些錢,去找大夫看看傷。”
兩個丫鬟也不敢看江逐月,感激地磕了兩個響頭,立刻逃一般跑出了屋子。
江明衡轉身要走,江逐月還是一臉懵逼,她想阻攔江明衡,“我問你話呢,你方才說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管我了是不是?”
“江明衡,我跟你說話呢!”
但是,從頭到尾江明衡都沒有再理會過她,甚至連話都沒回,而是跨步離開了院子,不曾回過頭。
江逐月又惶恐又崩潰的捂住了頭,大喊道:“江明衡,我是你的親妹妹,你敢不管我!??”
……
這邊的事兒自然傳到了江二夫人耳中,彼時,她剛看完賬本,端著丫鬟呈上來的血燕,聞,她揚了揚眉頭,不可思議的重復了一遍。
“她要毀貼身奴婢的容?”
這是哪門子的瘋子?
這各個家族里的貼身丫鬟都是其臉面,不說非要長得多漂亮精致的,好歹得齊整懂事忠心吧!
所以,基本正常人都會待丫鬟好些的,畢竟是心腹。
江逐月倒是好,上來就自砍雙臂……
江二夫人在安京這么多年,也是見過蠢笨之輩,還是頭回見到這樣的姑娘,已經不能說愚字能形容的了!
“是啊。門房看到請了大夫來,就說兩個丫鬟都受了傷,好在都是傷在身上。那簪子雖然磨得尖銳,好歹不必利器,只是扎了皮外傷,沒傷到內里,沒有性命之憂。夫人也莫要擔心!”
江二夫人聞,也是松了口氣。
到底是外人送來的丫鬟,貿貿然的沒了,到底是好說不好聽的。
“果然是鄉下養大的,這眼界這格局……就這還敢送出來丟人現眼,還說是本枝出來的,還是流放的時候這江臨川一家腦子都沒了。”
“也虧得她臉受傷了,我也沒怎么帶著她出去走動,不然若是叫外人瞧多了這種事兒,咱家的名聲都得帶累了去!”
江二夫人是百般慶幸的。
“可不是,虧得夫人英明。對了,夫人,前頭送出去的帖子,郁太醫家女眷回了帖子,說郁太醫被留在宮中數日了,每日里連衣裳都不叫送,實是無法應承前來了。但是我聽說,外頭現在流傳了個什么美容丸,效果極好,就是不大好買。”
“美容丸?”江二夫人驚訝,“這是何物?”
“就如其名,是女子美容之用的。是從鄒家太太們出去參加花宴,有人瞧著她們的皮膚又白又嫩的,雖不能說是十八歲的姑娘了,但卻也瞧著比從前好了許多,就有不少人打聽,也就相熟的人家知道了。”
“據說了服用了美容丸。是個大夫做的,很是少量,價格也貴得很,不是關系好的人家還拿不到呢!”
聞,江二夫人頓時來了精神,女子誰不愛美呢,特別是這些曾經美貌過,如今已經是昨日黃花的夫人們,總是害怕自家丈夫添新人。
“可查出是哪家了?”
“仿佛是跟顧家人熟悉,奴婢已經讓人去打聽了。聽說那位大夫不但能制美容丸,而且醫術也格外高明。您不是發愁應承江家,卻無法給就江逐月治臉嗎?”
“照奴婢說,待得請到了人,咱們跟其買些美容丸,再讓人給江逐月看完臉,不論好壞,也能把人打發回去了,省得再留著礙了您跟小姐的眼。一舉兩得啊!”
江二夫人也覺得這法子妥當,她現在是后悔死了,當時自己怎么就接了江逐月他娘送來的東西,眼下是退也不是,收也不是,還落了個燙手山芋。
她巴不得早些打發了走。
她滿意地覷了眼嬤嬤,“成。這件事交給你辦吧!這樣我也能給江家一個交代。如此,老爺也好,那江明衡也罷,都說不出什么閑話了。”
嬤嬤笑道:“我聽說那表少爺也氣著了,不肯搭理表小姐了。”
江二夫人嗤笑一聲,倒是也不出奇。
江明衡倒是個懂禮明是非的,可惜,攤上了蠢貨妹妹,平白拖累了自身前程!
本來,江夫人送了信來,是讓她幫忙給兩個孩子相看的,現在江二夫人是沒有任何的想法了,沒得平白遭了埋怨。
而此時,外頭就有人來傳話,是江飛鳳派人來請她娘過去敘話。
雖然江飛鳳的病好了許多,但受了驚嚇,后頭兩日發燒,愣是多躺了兩日,如此江二夫人就舍不得讓她下地,讓她多修養幾日。
此時,聽到是女兒來請,江二夫人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以為是出了什么事。
江飛鳳這兩日的面色好了許多,見到她娘,她就撒嬌著依了過來,“娘,您可算是來了,我老想您了。都不讓我出屋,不然我就要給您和爹爹請安了。”
“你身體還虛著,確實不該見風,最近天又轉涼了,更不應該。”江二夫人拍了拍她,“待得你大好,想去哪里都成,娘帶你去參加雅集。”
江飛鳳嘟了嘟嘴,“我對這些沉悶的宴會沒什么興趣。娘,我聽說過幾日,要揭榜了呢!”
江二夫人:“嗯,仿佛是。陛下病情一時半會緩和不了,但總不能耽擱著一群學子在京里,故而宮里商議后,決定先揭榜。屆時中榜的留下等天恩,其他人就回鄉,也免了弄得安京內治安躁動。”
最近因為外來人口的增多,雖然安京老百姓是高興了一陣子,但隨之而來的治安問題也是弊端。
江飛鳳是不關心這些的,她眼珠子轉了轉,“那,那娘先前答應我的事情怎么樣了?”
“什么?”江二夫人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她蹙了蹙眉頭,“你還惦念著呢?”
她還以為女兒一時上頭,很快就會過去,哪里曉得她竟然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江飛鳳這陣子很安靜,并不代表她就毫無所為,就是讓人打聽過消息,她才會知道要出榜了。
“娘,您答應過我的。”江飛鳳咬了咬唇角,扭了扭身子,“女兒就喜歡他,您不能阻攔女兒追求幸福啊!再說了,您不是應承了要跟爹爹商量的嗎?”
這些都是先前江二夫人用來敷衍女兒的,江飛鳳卻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