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還在繼續拍攝，但冉染什么都顧不上了。

那些年少時候的委屈，怯弱，那些恨意，怒火，全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她一點兒都不后悔殺了原婉，這樣的女人就是該死！

警察將她帶上警車的時候，還特意跟周圍的目擊證人交代，讓大家不要傳播這樣的視頻。

但是沒用，因為發生在最繁華的商圈，而且又是如此粗暴的手段，視頻早就開始滿天飛了，包括冉染被警察按住的一幕。

溫思鶴從電視上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馬上就去警察局看了冉染，她的衣服上還帶著血漬，跟視頻里的瘋狂不同，現在她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而且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奇異的平和狀態。

溫思鶴在她的對面坐下，語氣不冷不淡。

“說說吧，怎么想的，我聽銜月說你還有五個孩子，你這樣做，你的孩子打算怎么辦？”

冉染抬頭，瘦弱慘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容。

“溫先生，是我對不起銜月，我無法再配合她的計劃了，但是那天你跟我說了之后，我大概能猜到，銜月她目前也不需要我了，我給弟弟報了仇，其實我很滿足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好好安頓我的那幾個孩子，不要讓他們無家可歸，哪怕是送去福利院也行，以你的人脈，應該能挑選一個不錯的福利院吧？”

溫思鶴沒說話，他現在真的很想點燃一根煙抽。

冉染的弟弟被撞倒的太快，后續又被一輛貨車直接拖行了那么長的距離，他的人沒有找到，這也怪不了他，換成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結局。

但溫思鶴還是有些自責，因為這是宮銜月交代他的事情，讓他好好看著冉染。

可是這才多久，冉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冉染的臉頰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留下一句。

“值得么？”

鬧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件事的惡劣程度已經上了熱搜，冉染肯定是被判處死刑的。

他本以為她多多少少會后悔，但是她抬起腦袋，眼里的光芒很亮。

“值得，這樣也許我就可以下去找弟弟了。溫先生，我拜托你的事情就麻煩了，算我對不起銜月，也對不起你。”

溫思鶴張了張嘴，那種焦躁的感覺更加強烈。

事情的最初是宮銜月要給顧佑報仇，然后她帶來了冉染，現在是冉染給弟弟報仇。

恩怨糾葛，怎么可能拉扯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