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聞挑了挑眉,她伸手將桌上的單子打開,是一張花旗銀行的活期存款計數單。
一萬元,很大的一筆數字。
如果換算成后世的貨幣,大概是兩百萬的樣子。
這么大一筆錢,可能是霍連城所有的家當了,他居然全都給她了?
這是做什么?
“我沒有理由要收下你這么大一筆錢,你拿回去吧!“
秦晚晚把存單退還到了霍連城面前。
霍連城又推回去:“拿著吧,你一個女人,在這亂世不容易,安身立命,總要有資本
“我用不上,我秦晚晚不需要靠任何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秦晚晚上輩子是國家養大的,做了醫生后她就努力的鉆研醫術,治病救人,不負國家對她的栽培。
再后來她把臨床上研發的一種專利藥物作為報答免費送給了國家,連國家的便宜她都沒有占過,她自然也不會占其他任何人的便宜。
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輕易的接受別人的施舍。
秦晚晚覺得,一個人但凡有手有腳,就該靠自己活著。
接受他人的恩惠,救濟,那是弱者的行徑。
她不會,更不屑。
秦晚晚起身,將存單從桌子上拿了起來,一把塞到了霍連城的手里。
“我明天回門,你陪我回去一趟吧?等回門回來,我就離開霍家!”她要回去,把屬于原主該拿的那筆嫁妝拿回來。
嫁妝就不一樣了,該她拿的東西,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去爭取。
霍連城看看手中被還回來的存單。
面露難色。
他今天晚上就得連夜走了,等不到明天陪著秦晚晚回門了。
煙城渭南,一北一南。
隔的太遠了,霍連城必須早點出發,這一路既要坐船又要乘車。
他只有日夜兼程才能在凌霜被槍決之前趕到渭南。
再晚了,只怕是來不及了。
性命攸關的事情,霍連城不敢懈怠,他只能對不起秦晚晚了。
秦晚晚見霍連城不說話,冷笑了一下:“呵,怎么,連陪我回門都不愿意了,這就是你說的天塌下來有你的扛著?”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就不該跟霍連城說什么互相愛慕的話。
當她躺在床上,他俯視著她,說天下來有他扛著的時候,她是有過片刻的失神的。
那樣好看的一張臉,那樣深邃的眸子,那樣堅定的語氣,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做到不為之動容。
秦晚晚這會卻是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她也不是十幾歲的純情少女了,居然那么輕易的就讓自己感動了。
真是可笑。
霍連城看到了秦晚晚眼中的諷刺。
心,突然疼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東西鉆進了他的心里,再難忘卻。
但霍連城并沒有多想,他以為心中升騰起來的那抹苦澀,完全是因為對秦晚晚的歉疚。
他發過誓的,以后娶妻了要愛她護她一生。
現在,他要食了。
他算不上一個好丈夫,甚至比不得他打小就瞧不上的霍文啟。
霍文啟做的再不好,至少,他一生都未曾丟下江素云半步。
他強忍著心中那股說不清的痛,狠心道:“我已經寫了和離書,你就不再是我的妻子了,自然也不可能再陪你回門
“這錢你就拿著,當我借給你的
如果有來生,如果我們還能遇見,那你再還給我。
把話說到了最絕。
既然決定了放她走,就不要再給她心里添一絲一毫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