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周揚哼了一聲，直接走人。

程子衿也去上課了。

很快柯書瑤洗了澡出來，見程子衿和周揚已經出門了。

溫軟語正等著她，見她出來便問道：“被人欺負了為什么不求助，就算你不敢對其他人求助，為什么也不告訴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柯書瑤扭著帕子，緊張又無措的道：“我……我忍耐一下就過去了，會好的，我其實習慣了，沒什么的。”

溫軟語凝眉：“習慣？那幾人從什么時候開始欺負你的。”

柯書瑤低下頭又不說話了。

溫軟語語氣嚴肅了幾分：“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

柯書瑤顫了顫，低聲道：“從大一開始，洪家和我家認識，洪琴從小就認識我，只是接觸不多，她知道我是個沒出息的，家里不聞不問，她只是想從我這里拿點好處……”

溫軟語倒吸一口涼氣：“這么說，他們欺負你一年之久了？”

柯書瑤又顫了顫，咬著唇點點頭。

溫軟語真的很不理解。

為什么有人被欺負成這樣了，還不反抗。

這些人又不像傅爺爺傅擎深對她有恩，她有點委屈，都會忍一忍。

可洪琴他們和柯書瑤毫無關系，從來沒有恩，有的只是欺負。

“為什么不反抗？”

“沒用的，我只要活著就行，我父母不會管我的。”

“誰說反抗一定要靠父母的，我五歲開始就沒了父母，但有誰欺負我，我都會反擊的。”

柯書瑤低著頭又不說話了，看得人心里憋氣。

溫軟語有些無奈，知道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難改變。

但她也不能看著柯書瑤被人欺負成這樣。

此時柯書瑤低著頭，沒用的。

反抗沒用的。

她小時候反抗過很多次。

可沒用的，反抗換來的只是變本加厲。

母親會說她自己做得不好，不知道反省，總找借口說別人的錯。

父親會說她麻煩，半點比不上弟弟。

柯書瑤低著頭。

溫軟語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逼你了，只是下次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一聲，我們是朋友，我不怕事。”

柯書瑤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以小語的性子，既然已經知道了，就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么她說不說都一樣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回學校的，修學就修學吧。

來了學校之后，反而連累了小語。

可是現在她不能離開了，如果她修學離開，洪琴那邊對小語做點什么，她都無法知道。

她怎么能惹出事情之后離開，讓小語去受這些傷害。

于是柯書瑤沉默著。

她學不會反抗，也沒辦法躲開。

溫軟語嘆了口氣，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能救柯書瑤一次兩次，甚至十次二十次，但她不能救柯書瑤一輩子，人生一輩子這么長，總要學著自己努力，自己面對的。

溫軟語嘆了口氣道：“書瑤，你下午休息一下吧，我先去上課了。”

“好。”

……

走出宿舍。

溫軟語長長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