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回答,“我今年都二十了,已經成年。”
傅硯禮寵溺地笑了下,“在我這里,再大也是個小姑娘。”
他們剛認識那會兒,姜愿才剛滿十四歲,看起來就是個孩子。
傅硯禮不禁想起初見那年的夏天,小姑娘穿著白色半袖,藏青色百褶短裙,安靜坐在庭院的長椅上,非常安靜。
走近一看才發現,她額頭上有細密汗珠,臉色微微泛著蒼白,小手攥緊垂在身體兩側。
當時的他也只不過是個二十一歲小伙,對于有些話,也不太容易講。
他吩咐女傭準備生理期要用到的東西,還特意讓人從侄女衣帽間拿了未穿過的藏青色短裙。
傅硯禮及時收回思緒,放慢腳步,與她并排走在一起。
姜愿卻有些小興奮,在京市能看到典型的園林工藝,心中無比激動。
注意著她情緒變化的傅硯禮唇角勾起,笑著問,“愿愿,喜歡這里?”
姜愿連連點頭,“很喜歡,小叔你是怎么發現這處寶藏飯店的?”
“準確來說是私房菜館,朋友前幾天告訴我已經試營業。”
姜愿沒有再問,放眼打量四周景致,可謂是十步一景色,亭臺軒榭,假山池沼,構建的相得益彰,讓人一時陷入到里面,無法自拔。
前方快步走來一位穿著中式大褂的中年男人,身材挺拔,渾身帶有濃濃的書卷氣息。
他臉上戴著金絲邊眼鏡,唇邊泛著笑意,“硯禮你來了。”
傅硯禮微微頷首,轉頭看向身邊小姑娘,“愿愿,這是蓮池居沈新堂先生。”
“您好沈先生,我是姜愿。”
沈新堂笑著道,“你就是硯禮口中所說,喜歡蘇錫菜的小侄女?”
姜愿:“……”
原來在他心里,一直把她當孩子,侄女都叫上了。
可她不想當他侄女,只想……
姜愿收好復雜情緒,禮貌笑了笑。
沈新堂以為女孩子羞澀,視線轉移看向傅硯禮,做了個伸手請的姿勢,“硯禮這邊來,我給留了雅間,在蘭亭序。”
連包廂名字都如此雅致。
姜愿不禁想起大門口牌匾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也不知道是誰題的,從字跡也可看出題字者的功力與底蘊。
不得不說,非常有味道,很想結識一番。
走在前面的傅硯禮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她,“愿愿跟上,別走丟了。”
姜愿:“……”
沈新堂笑了聲,打趣道,“硯禮,你照顧孩子很有經驗。”
傅硯禮看向沈新堂,“你口才也很了得。”
沈新堂:“哪里哪里,跟你比起來,我甘拜下風。”
傅硯禮:“前面帶路,別把我家小姑娘餓壞了。”
沈新堂:“知道你們要來,我讓廚子提前做了準備,進屋就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還有各式糕點。”
說著說著,便到了雅間——蘭亭序.
從上面字跡來看,應該是同一人題的,難道是蓮池居老板?
沈新堂把人帶到后就走了,雅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室內溫暖如春。
傅硯禮把披在肩上的黑色外套,掛在屏風衣架,低頭看著她道,“我幫你掛上?”
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姜愿難免有些羞澀。
傅硯禮意識到,微微偏了偏頭。
空氣里一陣窸窸窣窣,是衣料的摩擦聲。
傅硯禮聽著動靜,適時接過她手里的羊絨大衣,與他的外套并排挨在一起。
姜愿抬頭掃了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暖流涌過,又隱隱帶著渴望與激動。
“帽子要不要摘?”傅硯禮問。
姜愿連忙搖頭,還用手擋了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