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坐上了椅子之后,仍舊余怒未消。
崽崽們感受到姜月的情緒,紛紛跳到了她腿上,來回蹭姜月的臉和手。
姜月被毛茸茸治愈了,心情這才平復一些。
她敲了敲桌面,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阿澈,你怎么看?”澈垂著腦袋,眼眶微紅:“我沒想到,他們利用了我還不夠,甚至想要利用我們的崽崽供養那幾個廢物!”“我說過了,月兒。
”他抬起頭:“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姜月嚴肅道:“不是我要怎么辦,是你要怎么辦”。
“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你的父母,敢覬覦我幼崽的人,我一定會斬草除根,你明白嗎?阿澈”。
澈還是第一次見到姜月這么嚴厲地對他說話,一時間俊臉通紅。
令青云是一直把澈當弟弟看待的,他嘆了口氣:“大家現在都冷靜一點,那幫人已經被小黑趕走了,我們再給阿澈一點時間吧”。
眾人紛紛嘆氣。
客觀上說,灰狼族人覬覦姜月的幼崽,就是赤裸裸的敵人,但卻不能像其他敵人一樣打殺。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這一天大家連飯都沒吃下,所有人都心事重重。
又生氣又憋屈。
這一天,姜月甚至做噩夢了,夢里都是狼崽長大了之后,被鞭子抽打,被奴役欺辱的場景。
她一個激靈清醒了。
藍啟明在床上陪她,黑夜中睜開了湛藍的眸子,溫聲道:“寶寶,做噩夢了?”姜月平復了一下呼吸,沒有回應他的親吻,直接站起身來,披上獸袍:“我去看看狼崽”。
藍啟明嘆息一聲,并沒有追上去。
紅階的聽力很敏銳,他知道澈就在狼崽的育嬰房里。
這個時候,需要讓姜月和澈兩個人獨處。
他摸著床上姜月離開時的體溫,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徹夜難眠。
姜月輕巧地走進育嬰房的時候,聽到了輕微的啜泣聲。
澈抱著幼崽,哭得太過忘我,又在熟悉的家中,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聽到姜月的腳步聲。
直到被撞破他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鼻子。
澈和姜月都愣住了。
澈羞恥地轉過頭,想從窗戶跳出去逃離。
被雌性看到自己在哭什么的,太丟人了。
姜月上前一步:“站住”。
澈的身形頓住。
姜月緩緩地,從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阿澈。
”姜月把臉埋在他的背上:“你受苦了”。
澈剛剛哭過,鼻子一下子又酸了。
姜月悶悶地說道:“白天我不該對你發脾氣,我當時氣瘋了”。
澈握住了她環繞在自己腰間的手:“不怪你,月兒,我也很氣我自己,當時為什么那么懦弱,這么多年來……”“噓……”姜月阻止了他的自責:“我們阿澈……已經很棒了,不許再這樣說自己”。
姜月把澈的身子轉過來,親了親他的唇,笑道:“小臉都哭花了,孩子受了這么多委屈啊”。
澈抱住了她,毛茸茸的腦袋埋在姜月的肩頭。
姜月感覺肩膀上逐漸被溫熱的淚水打濕了。
兩人一時沉默,安靜地陪伴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