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看向各自的車窗外,一不發,車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
駕駛位的陳勉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笑著活躍氣氛:“顧太太,您簡直是太厲害了!本來以為項目要黃了,沒想到沈老居然看在您的面子上,愿意給顧氏集團一個機會。不過,我有一點沒明白,沈老的婚禮到底要找您幫什么忙啊?”
“做婚紗。娟姨的體質特殊,普通衣服穿在身上,會起大片的疹子。就連曬久了陽光,都會起皮發癢。”
“我第一次見娟姨的時候,她因為對剛買的泳衣過敏,直接暈倒在沙灘上了。我把她救起來后,才知道娟姨一直很想去海里游泳。”
“所以我送了她一件親手特制的泳衣,娟姨穿著去海里撒歡。你是沒看見小老太太的狗刨式游泳,撲騰得可歡了!”
陳勉這下明白了:“原來沈老是想讓您替他老伴兒做一件定制婚紗啊,顧太太,我還不知道您有這本事呢!”
原本笑著的沈晚梨,嘴角突然僵住:“我以前是做服裝設計的,新勢力設計大賽知道吧,本來金獎是我囊中之物呢。多虧了你家顧總,取消我的參賽資格,讓我滾回家做全職太太了。”
陳勉知道自己捅到了馬蜂窩,立刻閉嘴噤聲。
顧宴禮皺眉看向沈晚梨:“這么久了,還在為我讓你退出比賽的事記仇?”
“怎么,我沒有資格記仇嗎?”
沈晚梨的火氣上來了。
“那好,不翻舊賬,我們就說現下的。你讓我陪你參加酒局,結果把我一個人往狼堆里推,顧宴禮,你還是個男人嗎?”
陳勉想將功補過,開口替自家老板解釋:“顧太太,這事兒確實怨不得顧總。公司里實在是有事兒耽誤了,我們也是從來沒跟戴總他們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是那樣的人。”
“不怨他,那就是怨我嘍?”
“對不起顧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晚梨知道,陳勉只是個拿工資的打工人,他有他的難處,自己不應該把對顧宴禮的怨氣,朝他身上撒。
夜晚的京市霓虹璀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在車窗取景框中快速倒退,晚風拂在沈晚梨的臉上,將眼角剛滲出的淚滴快速吹散。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