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是為了懺悔和超度,為了那個無端枉死的小生命。
這事胡夫人一直死死的瞞著胡祎舟的父親胡善堂。
如果被他知道了,女兒挨訓事小,搞不好被會把那間房子內的陳設給端平了。
不知何時,胡善堂和汪正道的私下交往密切了起來。
同時走動的,還有江南蘇家一支(不是蘇家主脈),領頭的是蘇家第四子蘇忠凜。
這一支屬于蘇家的另類,人情世故做的好,作福作威也不差。
蘇忠凜的這一支,正是被賀滄瀾大力改革后,直接遣散的那幫游手好閑坐吃空餉之輩。
胡汪兩家是京中真正名門,蘇忠凜既不是蘇家主脈,也沒有走出省的滔天q力,明知被胡、汪兩家當了木倉使,卻也心甘情愿。
都是名利場上的相互利用罷了。
很湊巧的是,這聯系在一起的三家,各自有一個傾慕賀滄瀾的女人,卻都是愛而不得。
胡家的胡祎舟,汪家的汪書儀,蘇家的蘇瑾。
三個女人里,胡祎舟屬于心腸最善的一位。哪怕知道了賀滄瀾和藍蝶的關系,她也沒有嫉妒甚至加害的想法。
她更多是希望名分上和男人在一起,感情上與藍蝶共享賀滄瀾。屬于傳統女人的思維。
約等于明知丈夫出軌,仍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寬慰自己:“男人都這樣,只要知道回家就好。”
她在知道藍蝶出事后,是最沒有幸災樂禍的一位,仍然是抱了惋惜和同情的。
她見識過那個小姑娘的能力和魅力,生于書香世家的教養,讓她欣賞大于嫉妒。
即便知道了賀滄瀾愛的是蝶,她也更愿意相信那是因為那個小姑娘足夠優秀。人總是會被相似的人互相吸引。
至于突然的出事,胡祎舟敏感意識到與自己的父親脫不了干系。
而自己和賀滄瀾的相親失敗,只不過是掩飾他們nei斗的一個借口或導火索而已。
所以她會懺悔,為了自己的父親,為了那個不幸離世的孩子超度,更為了讓自己的心靈得到救贖和解脫。
畢竟,身在這個漩渦,誰也脫不了干系。
汪書儀最蠻。刁蠻大小姐汪書儀,生于當年的實權汪家。
從小人文禮儀也學了不少,可惜天天生活在被恭維被奉承的世界,做人的內斂沒學多少,驕矜的性子卻養的非常好。
簡而之就是三個字:看不起。
她看不起不被她認可的所有人和事,帶著皇城根腳下的無與倫比的自信。
她自始至終看不起藍蝶的出身,蝶的美貌和才華,在汪書儀眼里,只不過是迷惑男人從而達到上位目的的工具。
所以,這個女人,只有滿腹的高傲自大,即便面對那個年輕女子遭了大難,她也只是震驚了一下后,冷冷的說: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報應嗎?本就是未婚先孕嘛,又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大戶人家的女孩子誰做這種掉價的事。”
話里話外,依然是滿嘴的不屑和看不起,同情心被狗吃了。
蘇瑾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