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在狀況外,小護士先戳戳她,“徐醫生!”
徐知意“哦”了聲,很是刻意的收回視線,指指簾后的處置床,“讓小朋友先躺下。”
放下東西,雙手便往口袋里掏,臉色卻是一頓。
她習慣在口袋里備一雙醫用手套,這回卻摸了個空,才又想起來,白大褂已經換下了。
這一耽擱,余光便見男人瞇著眸,唇線壓下來。
看的出,他在不滿。
徐知意覺得挺冤的,原也不是她的工作,看在是小朋友的份上才勉強攬下,誰想是他家小孩。
她撇了撇嘴,從置物臺上取了一雙新的。
許是出了血,叫人慌神,傷勢其實不重。
但循例,她還是問了句,“是怎么弄的?”
語氣挺溫柔的,卻半晌沒人回應。
抬眸才發現,老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去了。
只留霍宴聲還站在身側,小朋友不吭聲,她便看向了男人。
眼神對上,才聽他不耐道:“你看不出來?”
然后滿臉那種“你故意的?”那種不滿的表情。
徐知意自然是看出來了,就是按流程做事,也不知道他在惱火什么,只覺得這男人屬實不好相處,干脆不搭理他。
霍宴聲可不這么想。
她就是這方面的醫生,能不知道?
知道還追著他問,不就是耍流氓故意戲弄他?
徐知意不知道男人已過了一場大戲。
處理完畢,等她洗過手,小朋友已經坐起來,一雙小腿懸在處置床邊晃著。
霍宴聲還站在原處,臉色有些不善。
這男人毒舌,徐知意本就怵他,便越過他,捏了捏小朋友的臉蛋,“還疼不疼?”
小朋友咬著糖,小嘴兒亮晶晶的,烏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她。
許是人舒服了,膽兒也大了些,囫圇應了聲,“啊嗚。”
徐知意點了點他的鼻尖,“知道疼,以后可不能這樣了,要藏起來知道嗎?”
小朋友似懂非懂,附和了句“藏起來!”
徐知意這才轉眼看向霍宴聲,“小朋友到了這個階段,會比較敏感。”
“他們沒那方面的意識,下手又沒輕重,不是個例,家長也不要覺得是什么奇怪的事。”
“回去之后,給他換全檔褲穿,貼身衣物也選寬松些的,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這話說的正正經經,霍宴聲的臉色卻也沒緩和一些,繃著臉點了下頭。
徐知意也沒期望他說什么感謝之類的話,就自顧往外頭走。
路過男人身旁時又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看還津津有味吃糖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