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渾身僵滯住,半晌沒有動作。
她媽媽便開口道:“這里不用你幫忙,別杵著,去陪阿宴說會兒話。”
他說話過于傷人,徐知意心里不愿意,但也不想她媽媽多心,應了聲“好”,假裝無事般去了陽臺。
霍宴聲手肘隨意的搭在窗檐上,見她走過去,抬了抬眼皮,懶懶看了看她,眼底幾多戲謔,“你媽媽說,她跟你姥姥準備回安縣?”
徐知意一愣,她知道她媽媽對他心懷感激,也挺信任,但沒想會這么快就把這件事告訴他。
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她十指攥緊又松開,轉而關上門,將陽臺跟客廳隔絕開來。
這才回他道:“是,我也是下午才聽我媽媽說。”
“是嗎?”霍宴聲輕笑一聲,譏諷道:“上回問你什么時候搬家,你說回頭先跟你媽媽商量。是至今沒問,還是早早做好安排準備功成身退,只有你自己清楚。”
徐知意皺眉,她從來沒想過,緊緊是因為她跟閨蜜家的長輩吃了頓飯,他們之間千難萬難才建立起來的那一絲微薄的信任,就這么土崩瓦解。
她站在那,通體發寒,仿佛掉進冰窟,好一會兒,才顫著唇說:“搬家的事,我確實還沒跟我媽媽說過。”
這話音落下,耳邊就響起霍宴聲的輕嗤,他再看向她的眼底只剩下失望,“說徐醫生釣魚的手段高明,屬實也不冤枉。”
徐知意一向知道,他本質就是毒舌的,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她曲意逢迎,從他那里換回一絲體面。
而今,他顯然是不想再給了。
徐知意咬著唇,直到嘴里彌漫起一股血腥,才又咬咬牙道:“事情是我媽媽跟我姥姥商量后決定的,我不會跟她們一起走。”
跟著,她抬頭看向男人,“霍宴聲,我們都是成年人,說話不必陰陽怪氣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