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里回想起大婚那日,阿碧聲嘶力竭的哭喊,不由苦笑:“罷了,我親自過去一趟。”
阿碧如今是葉婉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之人。
薛釗想將人接回來,替葉婉茹照顧她。
臨走前,薛釗安排一行人將院子把守好,沒有他的命令不準放人進去。
這邊,薛釗剛走,陶柔就出現了,她看著薛釗遠去的背景,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城外,村莊。
阿碧一身白衣,跪在一個墳墓前,墓碑上歪歪扭扭刻著‘葉婉茹之墓’。
薛釗剛來就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腳步頓住,眼眶微微泛紅,臉色蒼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墓碑。
葉婉茹死了的事實,再一次鮮血淋漓的擺在薛釗面前。
對著葉婉茹的尸體,他至少可以哄騙自己,她只是生病昏迷了。
薛釗閉了閉酸澀的雙眼,聲音沙啞:“阿碧。”
阿碧早就聽到動靜了,但她沒有回頭,依舊自顧自的打掃著她親自為葉婉茹挖的墳墓。
見她不理,薛釗又道:“跟我回去吧。”
阿碧掃灰的動作一頓,轉過身,眼神復雜,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失望又像是憤怒,眼神深處還有一絲怨恨。
“回去?小姐已經死了,我還能去哪?”
薛釗喉間一哽,手心攥緊,壓下心底的起伏,帶著幾分苦澀開口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聞,阿碧眼淚瞬間決堤,她哭著撲上去,手腳并用踢打著薛釗,哭喊著:“你為什么不信?小姐當年為了你,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后來不愿連累葉府才嫁了過去,嫁到東宮之后,小姐步履維艱,生怕行差踏錯連累你們,可你卻帶著別的女子到小姐面前,你可知小姐看到你們之間親密的模樣,是什么心情嗎?”
薛釗任由她發泄,愧疚的情緒像一股洪流,讓他痛苦到無法承受,內心備受煎熬。
他突然回想起為葉婉茹擦拭時她身上的傷口,他意識到了什么,喉嚨像被堵住了,艱難的開口:“婉茹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