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藏污納垢,亂七八糟!”
唐伊兒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扶額嘆氣,“老萬這是試煉我還是在玩兒我?這酒店,真是爛出一個王炸了要!這真是咱們唐家的產業嗎?”
“伊伊,這家酒店是爺爺創立的,我們唐氏早年也是靠著酒店行業一點點擴張,用心經營,才有了ks財團。
這家酒店是承載著唐氏三代人情懷的地方。但因為現在唐家產業太多,而且酒店行業這兩年也確實不景氣,哥哥們都有自己各自的工作,所以……就疏于管理了。”
唐樾自責又無奈地嘆了口氣,“小妹,你多辛苦辛苦吧。”
這時,唐伊兒才注意到,角落處通體黑色的鋼琴。
呼吸一窒。
“這架鋼琴是我命人放在那的,以前我記得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彈彈鋼琴,或者去馬場痛快地跑幾圈。”
唐樾眨眨溫湛的眸,“我想這兩個月你恐怕會很忙,累了的話就彈幾首曲子吧。你的鋼琴彈得很好我記得……”
“謝謝大哥。但我已經,不彈鋼琴很久了。”
唐伊兒喉嚨艱澀,內心深處好不容易愈合的傷痕悄然裂開,從傷到冰冷的心里流出來的血,竟然還是滾燙的。
“怎么了?”唐樾一驚。
“我做無國界醫生時,在戰地搶救傷員不小心傷到了手,小手指韌帶斷裂,雖然沒斷,但也等于廢了,跨度大的音都彈不了了,索性……就不彈了吧。”
唐伊兒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陳述這件事。
唐樾心狠狠一疼,忙捧起妹妹瑩白的小手。
“是為了……沈經年而受傷的嗎?”
“是,也不是。”
唐伊兒聽見這名字,心里依然疼得無以復加,卻還是露出燦爛的笑臉,“我是為了世界和平受傷的,光宗耀祖啊好不好。”
五年前,她與心心念念的沈經年再次相遇,竟然是在k國邊境戰場上。
她是戰地醫生,他是維和部隊的軍人。
他為和平作戰,而她為將身負重傷的他帶回安全區,險些殘廢了一只手。
曾經,她視此為榮耀。
如今,她每每看到這根麻木無覺的小指,只剩心痛如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