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我不是說以后不用等我了嗎。我忙起來沒時候。”沈經年心里涌上難得的溫暖。
從小到大吳媽都是如此,只要他沒明確說他不回來了,吳媽就會像母親一樣等他回家。
但吳媽年紀大了,漸漸也熬不起了。于是過去的三年里,白軟軟就像從她手中接過照顧沈經年的責任,每晚都兢兢業業等他回來才睡。
——“經年,你吃飯了嗎?我留了飯給你,還是熱的呢。”
——“經年,下次可以稍微早一點點睡嗎?你的頭時常疼跟熬夜也有關系,內外一起條理才能好起來呀。”
——“經年……你不愿意聽,哪怕兇我我也要說。因為我想讓你健健康康的,不想讓你生病。”
“你說不等就不等啊?那我就只是傭人,不是親人啦。”
吳媽嗔怨著嘆息,“唉,要是少夫人在該有多好,我這老婆子也能省些力氣。
她真是三年如一日用心照顧著你,我是眼見著少夫人嫁給你時剝皮雞蛋似的小臉兒為你熬得蠟黃憔悴的,想想都讓人心疼。
少爺,是您沒福啊。”
沈經年眼前恍惚,瞬間浮現出白軟軟那對清澈盈動如小鹿般無辜又噙著一絲委屈的大眼睛。
這樣的關心,以后再不會有了,若說一點不失落,也是假話。
“白軟軟不是我的福,她是我的劫。”
沈經年眉目陰郁地回到臥室,竟看到茶幾上擺著一個盒子。
他認出是裁縫店的盒子,想到衣服一定是修補好了,忙上前拆箱。
盒子里,安靜地躺著那件質地上乘的西裝。
里子翻新,面兒上乍看幾乎看不出任何針腳,果然是好手藝。
沈經年滿意的笑逐漸爬上眼角眉梢。
“您心里還是有少夫人的吧,少爺。”吳媽見他看著衣服看得入神,欣喜地問。
“東西沒有錯,到底是一番心血,別白費了。”沈經年冷冷地回,指腹摩挲過平整挺括的領口。
“少夫人在您身上耗費的心血,何止如此啊。”
吳媽唉了一聲,眼里盡是心酸,“您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