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臉黑得要滴墨了,拳頭攥得要滴血了。
韓羨緊著瞄后視鏡,戰戰兢兢地抖得像只鵪鶉。
唐伊兒雙臂交疊趴在車窗邊,仰臉看著唐栩,渾身都散發著少女般活潑的氣息。
沈經年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的前妻,心念微動。
莫名的,他很想站在此刻唐栩的位置,很想和她那樣對視。
他想看看她此刻恣意飛揚的眉眼,畢竟她從沒對他那樣笑過。
兄妹倆玩笑兩句,回歸正題。
“不過二哥,后續也要麻煩你了。”
唐伊兒秀眉一壓,“千萬別輕饒了那個潑咱們唐氏臟水的孫子。”
“放心,數罪并罰,起碼三年!我絕不可能給他一絲減刑的機會,更不可能讓人把他保出來!”
ks之所以能成功起訴金澤馭,還是因為高鳴最后肯出面做證人,供出這兩年金澤馭利用他在酒店大肆斂財的所作所為。
就在昨晚,唐伊兒秘密找到了在小酒館里頹廢買醉的高鳴,并告知明天記者發布會,金澤馭一定會為自保,將他賣掉。
高鳴回想二十年來自己走過的路,從一個小小的宴會廳主管,一步步爬到副經理的位置,這一切除了自己的努力,也離不開唐董的器重和提攜。
可后來他有了權力便迷失自我,最后作繭自縛落到這個下場,心里又是懊悔,又是愧疚。
——“明天記者發布會上,如果金澤馭沒有供出你,那么這份材料我親手交給檢方,一切公事公辦。
如果他按我所說,斷尾求存,那就由你親自向檢方檢舉他的一切罪行,你知錯能改,我一定聘請一流律師為你辯護,將你的處罰降到最低。
孰輕孰重,你自己選。”
唐伊兒威逼利誘,成功讓高鳴親手送去證據,轉作證人,沉痛一擊打得金氏再無翻身可能。
因為她想起了老萬常說的四個字——“圍師必闕”。
哪怕占盡上風,也不要逼人太甚,否則適得其反。
*
唐栩回檢察院繼續辦案子,唐伊兒也要回酒店工作,兄妹暫別。
走到一半,林溯敏銳地從后視鏡里發現了正在跟蹤他們的邁巴赫。
“大小姐,我們被跟蹤了!要不要報警?”
唐伊兒眉目散淡地看向后視鏡,不由得心尖輕顫。
是沈經年的座駕。
可見他剛才也在發布會現場,只是隱在暗處沒有露面而已。
看來,那男人對自己未婚妻一家還是很上心啊。
呵呵。
唐伊兒冷謔地勾唇,“不回酒店了,去月半河畔兜兜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