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命傭人過來將沈初露的房間收拾干凈,唐伊兒則是一直摟著她,不斷地柔聲哄慰。
“初露不怕,初露不怕的,有姐姐在。”
“不是姐姐,是嫂子!是嫂子!”
沈初露已經二十歲了,可自閉癥令她的行舉止看上去乖張幼稚,她緊緊攥著唐伊兒的衣角倔強地堅持,“嫂子嫂子不要走,留下好不好?我好想你……”
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唐伊兒無比尷尬,優美的脊背不自然地僵挺。
沈經年靜靜看著她們親密地互動,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想靠近她。
“沈總。”
豈料,唐伊兒就像背后長了眼睛,突然寒聲開腔,“我知道你日理萬機,我也知道你討厭這個家。但你畢竟看著初露長大的,且初露也一直很尊敬你這位兄長。
如果你不是鐵石心腸,如果你心中還有一絲善念,就請下次不要再對沈白露的霸凌行為視而不見!若再讓我知道沈白露欺負初露,我一定會以故意傷害罪起訴她。”
沈經年狠狠一怔,薄唇緊抿。
他平時太忙了,在家的時間很少。
他是真不知沈白露對自己的親妹妹都這么狠心,平時在爺爺面前那副姐妹情深的樣子,竟然都是裝的。
“我向你發誓,這種事,不會再出現。”沈經年擲地有聲地道。
“向我發誓干什么,受傷害的人又不是我。”
沈經年又被懟了,不過,他習慣了。
唐伊兒安慰了沈初露好一會兒,才同沈經年來到她曾經獨居了三年的房間。
她輕車熟路地走到臥室,打開衣柜,里面那些屬于白軟軟的東西,每一樣都被碼得整整齊齊。
唐伊兒想到曾經她為沈經年準備這些禮物時的絞盡腦汁,全心全意,想到那一個個她做手工的寂寞夜晚,想到她巴巴把這些捧到他面前,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冷漠……
她背著男人,心酸浸透心肺,緋唇漫起自嘲的笑。
以前,她對這男人無比上頭。
現在,只剩下頭。
“有箱子嗎?我來得匆忙什么都沒準備,請借我一個箱子,我把衣服裝一下……”
音未落,唐伊兒感到暗影從頭頂一掠而過。
她訝然抬眸,竟看到一只骨感勻稱的手,五指微張,將柜門重新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