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是因為她,才淪落至此。
“伊兒……”沈經年雙眸緊閉,長睫震顫著,連夢囈都帶著對她的眷戀。
“行了行了,別跟叫魂似的,我在呢。”
唐伊兒嘟著緋唇,沒好氣地自自語,“早知道來了有這么多麻煩事,我就派阿溯過來了,才不要蹚你這灘渾水呢。
老實歇著吧。”
說完,唐伊兒便欲起身,想去找找他家里有沒有退燒藥。
忽然,沈經年驟然睜開一雙被熬得通紅的眼睛,猛地將她的皓腕捉住。
唐伊兒容色驚變,掙了掙:“你、你什么時候醒的?還是……你根本就沒暈?你騙我是吧?!”
“我從未騙過你……”
沈經年連喘息都很艱難,但攥著她手腕的手卻用盡最后的力氣,像生怕她逃了似的,“我只是在夢里……聽見你好像要走,所以我強迫自己醒過來了。
別走……陪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他向來冷如覆霜的眸濕潤得一塌糊涂,眼神流露出獨屬于她的溫暖光澤,深邃又含情。
唐伊兒的心尖,如同漂在湖心的浮標,輕輕躍動了一下。
卻還是冷冷語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聯系韓羨了,他馬上就到。藥我送到了,你我也折騰到床上來了,該我做的我做完了。
但留下陪你,這不是我該做的。我們已經離婚了,沈總你就別強人所難了。”
然而,唐伊兒剛欠身,沈經年便猛地一拽,將她拉入火熱的胸膛。
“沈……啊!”
緊接著,一陣暈眩感傳來,唐伊兒驚呼一聲。
男人倏然旋身,把她欺在身下。
又怕身子太沉壓到了她,雙肘撐著床鋪,蟄伏在睡衣下的手臂堅實的肌肉形狀若隱若現。
兩個人的呼吸,急促、纏繞、交融。
唐伊兒仰面看著男人的眉眼,他的瞳清亮透著蠱惑,像望著漫天星辰。
“你不是說……不勉強我了嗎?”
她忽覺臉頰一燙,全身涌遍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