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去我那住吧。”
唐伊兒突然語調柔和地對他來了這么一句,直接把男人嚇得盯著她的眼睛都直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因為悲傷過度,而出現了幻聽。
要知道,他可是連做夢,都不敢這么夢啊……
“我……去酒店對付幾天,就行了。”
“你別多想。”
唐伊兒羽化般纖長的睫微微一顫,“你現在不能回觀潮,也不想去爺爺那讓老人家擔心。你去酒店住,我也不放心。
我怕你會想不開,你要真有個好歹,我一個人復仇難度會加大,戰線也會拉長。
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種孤掌難鳴的感覺。”
沈經年劍眉頹然地皺著,陰郁的雙眸還透著濕潤,如沾了晨曦雨露的黑曜石。
孤掌難鳴的感覺……
他懂她,他懂她那種單方面嘔心瀝血地付出,卻得不到回報的感覺。
年少的她,對他熱烈地追逐,他卻不知世上有這樣一個女孩的存在。
三年前的她嫁他為妻,他卻從沒有回應過她滾燙的愛意,哪怕一次。
沈經年悄悄別過憔悴的臉,忍了又忍,才把淚意吞了回去。在審訊室時他已經很失態了,他不想再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表現不堪一擊的脆弱。
“總之你答不答應,我今晚都必須守著你。你要住酒店我跟你住酒店,你要睡天橋我跟你睡天橋。”唐伊兒固執起來,那是十個沈經年都干不過。
沈經年聽,蒼白的俊靨微微漲紅,心跳劇烈。
雖然他不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但聽上去……確實有種夫唱婦隨的感覺。
“那……今晚打擾了。”男人嗓音低啞。
“行了行了,你對我什么過分的事沒做過?別假客氣了,走吧。”
唐伊兒的心跳也在莫名地加速,像是怕沈經年也會聽見一樣,她快步率先往前走。
男人喉結滾了滾,唇角輕勾,像身體里揣了個小媳婦,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