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伊兒黛眉緊鎖,手法嫻熟地將針頭刺入沈初露瑩白細膩的肌膚,將藥物緩緩注入靜脈。
沈經年眉宇也隨之一擰。
霍如熙明明是最愛沈初露的人,此刻卻像個無能為力的局外人,苦苦地守在一旁,卻什么都做不了。
鎮定劑打完,沈初露眼眸逐漸迷離,漸漸在沈經年懷中失去力氣,像抽空了靈魂任人擺布的玩偶沉沉闔上了眼簾。
“初露……”
霍如熙再也忍不住,沖上去幾乎是從沈經年手里把沈初露搶了回來,鳳眸仿佛噙著血光,狠狠摟著女孩不撒手。
“如熙,到底怎么回事?”沈經年嚴厲如家長,語氣透出憤然。
“你讓她看庭審了?你瘋了嗎?!”
唐伊兒也氣不打一處來,和沈經年開始對他進行“混合雙打”,“就算秦姝是個挨千刀的,可她到底是初露的親生母親。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初露的狀況,你這不是在刺激她嗎?
普通人都難以接受的現實,你一股腦地向她砸去,她不瘋才怪!”
阿鳶在旁看到少爺焦灼通紅的鳳眸里絞著鉆心刺痛,心里極不是滋味。
其實,她一開始也不贊同霍如熙這種“打擊教育”,她覺得對夫人這么脆弱的人而真的太殘酷了。
但秦姝被判死刑這件事終究瞞不住,與其日后爆發,不如現在處理利索,長痛不如短痛。
只是,她低估了少爺對夫人的控制力,也低估了平日里柔弱乖巧的夫人,病發時的爆發力。
“阿鳶,把初露送回房間休息。”
沈經年轉而憂忡地看著霍如熙,“如熙,你狀態也不好,還是先讓阿鳶守著初露吧。”
阿鳶小心翼翼地從男人懷中接過小夫人,直接輕輕松松打橫把她抱了起來,腳步穩穩地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