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飛文丟下一句話,轉身向著花朵服裝廠跑去。
沈自染也沒有猶豫,跟在巴飛文的身后,小跑著。
“自染、巴科長...”
朱軍在原地叫了一聲后,稍有停頓,還是跟在了兩人的身后。
“在遠處的山頭上,應該離得這里很遠吧?”
朱軍跑到沈自染的身邊,說道。
“臨水市的時候,我爺就經常跟我說,有狼咬死人!”
沈自染說了一句,腳底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三人跑到花朵服裝廠的大門口,推開鐵門,直接走了進來,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
“走吧,進去跟那周廠長說一聲吧,他這里宿舍這么多,給咱們空一間屋子,應該問題不大。”
巴飛文看著兩人說道。
現在的沈自染又冷、又餓,還害怕,從小嬌生慣養,哪里受過這樣的罪,也沒有猶豫,用力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跟他有過節,但有大伯在,他周于峰也不會為難自己的。
“那走。”
巴飛文又說了一句后,便走在了前面,沒有去理會朱軍的意見。
“你也快走吧,這寒冬臘月里,你待上一晚,會被凍死的。”
沈自染蹙著眉頭跟朱軍說了一句后,便也往前走去。
朱軍長吁了一口氣,最終也跟了過去,但周于峰打自己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么算了的。
......
此時在連排宿舍那里,馮寶寶拉的四頭羊,已經全部宰殺。
幾個漢子,動作熟練地用開水燒燙了羊的全身,趁熱煺進毛,取出內臟,又刮洗干凈,在羊大腿那里肉厚的地方,割開小口后,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四個火堆上,各自烤著一只成年羊,人們圍著火堆坐了下來,邊嬉笑著聊著天,將手和腳伸向火堆,一點都不覺得冷。
“王師傅,招呼著其他幾位師傅看著點,小心給烤焦了。”
周于峰大聲囑咐道,他此時也圍坐在火堆旁,與馮喜來等人坐在一起。
“好嘞,放心吧。”
上了年紀的王師傅應了一聲,笑著點了點頭。
“這吃了羊肉,整個冬天都不會傷風感冒了,馮經理,您抽煙。”
李博擠開了林強,坐在了馮寶寶的身邊,臉上的笑容過于燦爛,雙手將煙遞了過去。
“手表免談啊,我這手表,以后誰也不借!又不是沒錢,不能自己買呀!”
馮寶寶說話的同時,看向了周于峰。
“格局小了,寶寶,你都這個職位了,要多體諒下屬,借人家戴一天又能咋?”
周于峰吧唧了下嘴,不以為然地說道。
“就是,寶哥,你這也太小氣了吧?”
“寶哥,你借我三輪的時候,我什么時候小氣過!”
“唉,寶哥算咱們廠里的三把手吧?這肚量,看看咱們周廠長,多大氣。”
眾人撇撇嘴,順著周于峰的話調侃了起來。
“行行行行...”
蹙著眉頭,馮寶寶將手表扔給了李博,嘟嘴說道:
“一群拍馬屁的,周于峰不是借大隊的自行車,就是借三輪,你們向他借過啥?”
看了一眼馮寶寶激動的樣子,眾人哄笑了起來。
在火光的照耀中,院子里明亮了起來,人們的歡聲笑語中,突然出現了三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