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煙又猛地吸了兩口后,周于峰將煙頭摁在鐵缸里,扭頭看向馮喜來時,眉心處微微地蹙了起來:
“馮叔,那我們就先不談春晚贊助成功的事,按最壞的結果來分析,這一次春晚的投資效果極差,沒有一點的效果。
魔都、廣海、深市、杭市等這些城市,合作的服裝加工廠數量按照15家來計算,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品牌效果做不起來,自然是要先將這些衣服加工廠給停產。
不然市場不買賬,一味的加大生產,造成的損失也就越來越大。
但服裝加工廠他們的想法跟我們是對立的,我們簽訂協議,他們不管銷售,只要多生產一件衣服,他們就能多獲取一件衣服的利潤。
那到時候這種矛盾怎么解決,直接單方面終止條約就好。
提前采購的設備和制衣材料,是要加進賠償里的,而這一些,我也會寫進合同里。
粗略算一下終止條約需要的損失,我手頭上還有四十萬的積蓄,也絕對夠賠償了,所以從根本上來講,是不會影響到花朵服裝廠的。”
話畢,辦公室里再一次陷入短暫的沉寂。
聽男人從容不迫、有條有理地說完這些事,讓馮喜來震驚的心情無以表。
睜大的眼睛,馮喜來直直地看著周于峰又拿出一根煙,然后搓著火柴,又將煙給點上。
此時馮喜來的心里有些盲目崇拜了,哪怕是周于峰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認為跟其他人不一樣。
原來,看似周于峰匆匆忙忙地做這些事,沒想到這個男人卻做足了準備!
把事情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全都考慮了進去,這樣的心境、做事能力,哪里像一個年輕人。
而且,這個男人的思維方式怎么這么奇怪?交談方式也很特別,就像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一樣,好像是去過米國那樣的地方,受過先進的教育。
周于峰抬頭看了眼馮喜來,卻是淡然一笑,輕松說道:“馮叔,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啊?沒...沒了。”
馮喜來這才拉回思緒,看著周于峰,連連擺手,覺得他很是灑脫。
“花朵服裝廠現在有這么多人靠著廠子吃飯、生活,尤其是你,馮叔,千里迢迢地從魔都跑來這里,我是不會把你們的心血當籌碼的,你們放心。”
周于峰笑著說道。
“于峰...”
叫了一聲,馮喜來此刻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時的語塞,讓他覺得,自己比這個年輕男人差太多了,無論是眼界還是能力。
“馮叔,我夜里準備出發去廣海,廠里的事,我們再商量一下吧。”
周于峰接著又說道,剛剛馮喜來提起的事,也就此打住。
自己心里也清楚,春晚的事,馮喜來心里肯定是會有所芥蒂的,眼下提出來也合情合理。
春晚對于此時的馮喜來來說,就是一件虛無縹緲的事,腦中沒有一點的概念,當時周于峰所提及的影響力,更是理解不了。
所以作為股東,他是有權利就自己的利益,提出反對意見。
半個小時之后,馮喜來便起身離開了這里,要去辦周于峰囑咐的一些事情。
而周于峰在辦公室里,又將服裝加工廠的合作范本看了一遍后,才起身準備出去,打算吃口飯后,睡上一下午。
打開門的一瞬間,陽光灑在男人的身上,竟然有了一種偉岸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