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諾捐贈一個億后,接待室里的氣氛逐漸高漲,陶計宏等同志們對周于峰夫妻兩人的態度愈發情切,其中個別同志更是殷勤。
“小朵,你這身衣服就是好看,不過你特顯身材,我覺得呀,你們花朵服飾都不需要模特隊來宣傳了,你穿著衣服在電視上做一圈廣告,女同志們買的更多,誰不想像你一樣時髦、好看!”
一位女同志拉著蔣小朵的手,一個勁地稱贊,而這位女同志,亦是某單位里的高職位。
“是啊,小朵,這褲子什么面料的,摸著真舒服,跟皮鞋真搭!”另一位女同志順著話題聊道,自是很想結識這位“貴太太”。
小朵臉頰微微紅俏,可不等她說些客氣的話,其他女同志也皆是圍了過來,沸沸揚揚地稱贊起來。
“小朵,聽說你跟于峰同志是同班同學,那位是怎么追求的你?”
“呀,這件毛衣是花朵服飾新款式吧?就是好看,臨水店里有賣嗎?我一定要去買一件。”
一時間,蔣小朵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雜,呆妹只能是保持著微笑,但被這樣圍簇著,尊敬著,還是機關里的高干女同志,心里的驕傲油然而生。
目光落在周于峰的身上,蔣小朵瞇眼笑了起來,“周于峰愛人”這個身份,才是最金貴的,可以被這樣抬舉。
另一邊。
“于峰老弟,新修建起來的學校一定要以你的名字來命名,以此來感謝你的付出。”
陶計宏提議道,抬手拍著周于峰的肩膀,親昵的動作,仿佛兩人是舊相識,交情很不一般。
“老哥。”周于峰順勢叫了一聲,拉近了關系,“學校名字的話,還是以我愛人的來吧,小朵學校,孩子們是等待綻放的小花朵,更有寓意,希望孩子們在朝陽下有很好的明天。”
“誒呦,于峰,你真是太用心了,那學校就叫小朵學校,這咱們的小朵同志真是好福氣啊!”
陶計宏聲音宏亮,而這番話,會議室里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楚,人們的目光不自覺地都落在了蔣小朵身上,已然成為了焦點。
之后在人們親熱的交談中,夫妻兩口子偶然相視一笑,蔣小朵牙齒咬著下嘴唇,不想讓自己的笑容過于夸張,但心里的幸福哪里藏得住。
蔣小朵突然感到,自己的命怎么這么好,能夠與于峰一起慢慢變老
中午陶計宏等人招待兩口子吃過飯后,周于峰便找借口離開,婉拒了賓館住宿的安排。
而同行來的夏為資本財務部的職工們,準備在第二日匯款,如此快的速度,令陶計宏心情激越,這可是在他手底下完成的工作,同時有關一個億捐贈的事在臨水市瘋傳,人盡皆知。
一條小路上,周于峰兩口子與康進忠同行著,路過的行人遇到他們時,總會笑意盈盈地看向周于峰,殷勤地點著頭,以表自己對這位的尊敬。
“眼下成名人了,倒有些不適應。”周于峰笑著隨口說了一句。
“呵呵,于峰,你早就成臨水市的名人了,你看誰家能不知道你,不去我家里坐會了嗎?喝杯茶醒醒酒,也讓小朵歇一歇。”
康進忠輕聲道,雖然心里有疑問,但對于捐贈一個億的事,他這樣的身份不好問。
“不了,得去雙會廠那里,康哥,我們以后有時間再聚。”
周于峰搖搖頭說道,三人轉到里街,馬上就要到康進忠家里了,而雙會廠還有一段距離,可不遠處幾人的身影過于熟悉。
“香桃,該把皮筋放腰那里,我跳最后一局,馬上要贏了。”
說話的是張子蕊,正與一群孩子跳著皮筋。
而張子蕊的工作,因為業務口并不適合她,就調回到浙海市的服裝總廠里,在辦公室任職,姑娘倒是本本分分的,工作很上心。
至于富大海、李梅兩口子,依舊在京都的業務口上,目前李梅已經升成了副經理級別。
“瞎說,你跳完還有我們的一輪,這最后還不一定誰輸呢。”
康香桃急忙辯解,隨之把皮筋放在腰間。
而香桃這姑娘,本是一把手的助理,后來因為周于峰去島國的原因,便留在浙海市,為峰控時代的技術團隊做交接工作。
這兩個姑娘都是臨水市人,一來二去的就熟絡起來,過年回來沒事干,就領著院里的孩子跳皮筋,玩的正起勁,咋咋呼呼的。
“這子蕊結婚了嗎?”
周于峰相當無語,這同班同學張子蕊,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跟誰都能玩在一塊。
“應該沒有,在浙海市她經常來找我的,沒聽她說起過。”
蔣小朵肯定回答,隨之不禁笑了起來,這子蕊沒心沒肺的,一點也不操心那方面的事。
而康進忠看到女兒這般瘋瘋癲癲的玩,心里不舒服,一點都不穩住,這還讓于峰怎么重用她,哪里像是大學生,他們這一輩的思想過于固態化。
“呦,子蕊,不簡單呀,還能跳得這么高?”三人走到一群孩子們跟前,周于峰笑著調侃道。
“啊?”張子蕊回頭撇了眼,看到是一把手時,當即驚在了原地,而康香桃也轉身望了過去,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小孩卻是興著拉起了香桃的手。
“子蕊姐跳錯了,香桃姐,該我們了,你先跳還是我先跳?”小女孩仰頭笑著問道。
“不玩了!”
康香桃急忙擺手,心虛地走到一把手跟前,張子蕊也向還孩子搖搖頭,跟了過來。
“好不容易該我們了,你咋不玩了?還有子蕊姐,輪你架皮筋了,就不玩了,下次肯定不帶你了,一天竟是看著你們兩個跳。”
小女孩不高興了,嘟嘴抱怨著,張子蕊和康香桃蹙眉不予理會,那樣子,像是要絕交了,最后一伙孩子滿嘴埋怨地離開了。
“周廠長,過年好。”
“過年好!”
康香桃先是低頭說道,張子蕊也趕忙應付了一聲,最為尷尬的偶遇,就是在自己最瘋鬧的時候,遇到單位一把手,兩個姑娘心里都很虛。
不過在周于峰看來,這無所謂的事,畢竟他不完全屬于這個年代的人。
“你們也過年好,子蕊,這么長時間沒見了,你怎么還跟原來一個樣。”
周于峰點點頭,與老同學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