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你是說,剛才那個姑娘,也就是說趙宛舒是個表里不一的?不過,我也不想聽她的事,方才你那個二哥哥,他叫什么名字?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雖然趙宛舒跟趙容朗是兄妹,不過江飛鳳對這個不關心,畢竟她若是看上了誰,就是不叫人入贅,也斷然不會讓個小姑子欺辱了去。
所以,趙宛舒跟江逐月的這些紛紛擾擾,她也不耐煩聽。
江逐月沒想到竟是真的看上了趙容朗,她愣了愣,就在江飛鳳的催促下,回過神來,低眉回道:“他,他叫趙容朗。如今是個讀書人,先前還在白鹿書院就讀,聽說柳大儒對他頗為看重。”
“此次上京,若是不出意料,他應該是為了科考。聽說他先前已經考中了舉人……”
“舉人?”江飛鳳挑眉,“瞧著他年紀也不大,如此說來,他倒是也算是人才。對了,他可有婚配?”
“這……”江逐月倒是先前聽江明衡提過一嘴,趙容朗似乎是跟柳家訂了親的。
現在看著江飛鳳頗為上心的模樣,她倒是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這什么這?我問你話,你答便是了,吞吞吐吐地干什么?”江飛鳳最是見不得她這副模樣了。
江逐月生怕她生氣,鬼使神差的,她脫口而出道:“應該……沒有吧!”
“應該?”
“我許久都不曾跟他來往過,故而,實在是不太清楚他的近況。”江逐月硬著頭皮道:“你也瞧見了,他方才都還在聽信趙宛舒那賤……顯然是受了蠱惑,不肯與我說話。”
江飛鳳摸了摸下巴,“這還沒說,他倒是還挺疼那趙宛舒的。”
頓了頓,她覷了眼江逐月:“按理說,你跟他十幾年的兄妹之情,萬不該這般生疏了才是。改日,你與我一道去見見他吧,重續你們的兄妹之情。”
江逐月不大愿意,這跟她先前所想的并不同。
她本來是想利用江飛鳳對付趙宛舒的,可不是為了促成趙容朗和江飛鳳的姻緣的。
屆時,趙宛舒跟江飛鳳才是一家人了,她豈不是又成了外人?
那她忙活半天,圖的是什么?
而且,方才那些話,也都是她騙江飛鳳的,而江飛鳳也最是惱恨人騙她,若是叫她知曉,怕是……
想到此,她不禁頭皮發麻:“算了吧,我,我真的不敢去跟他說話的。他現在恨死我了,哪里會理我,怕是到時候又叫趙宛舒一通編排……屆時,豈不是讓江姐姐跟我一道受氣嘛!”
“我自己難受也就罷了,但是江姐姐你金枝玉葉的,我……”
“你想什么呢?”江飛鳳無語:“誰敢給我氣受?”
江逐月見避無可避,她舔了舔唇角,干脆地問道:“江姐姐,你莫不是看上了那趙容朗?”
江飛鳳也不是那么扭捏的人,見江逐月挑破,她抬了抬下巴,也利落地應承道:“沒錯。我是看上了他!”
江飛鳳曾經因為江謝氏,對農女出身的人都是自帶偏見的,但方才趙容朗那副溫雅翩翩公子的模樣,實在落入了她的心坎兒里了。
特別是他呵護妹妹的模樣,溫柔中帶著淡淡的強勢,就讓她看一眼就無法移開目光。
這樣的人,對待自己中意的女子,是不是會更加的溫柔體貼呢?
有時候感情就是來得那么莫名其妙,又洶涌澎湃的。
江飛鳳只知道,此時此刻,她是想親近他的,想得到他的!
江逐月一愣,她沒想到江飛鳳竟然這般不知羞,居然直接開口說了出來。
她著急道:“可,可他不過是農戶出身,便是模樣長得不錯,可身份背景還是配不上您的。而且,您別看他是來科考的,但據我所知,他的舉人功名是踩著尾巴才上榜的,這次群隱薈萃,他怕是連進士榜的末位都入不吧!”
“江姐姐,你身份尊貴,這安京城里,多的是世家貴胄任您挑!您何必自降身份,去找他這樣的……農家子弟,還是連進士都不是的……怕是江伯伯知道了也會……”
她話還沒說完,江飛鳳突然就給了她一嘴巴。
這一切太過突然,江逐月被打得都懵住了。
“江,江姐姐……”
江飛鳳不耐煩道:“我的事兒,哪里輪得到你來插嘴!怎么,還想去跟我爹告狀不成?”
“沒,沒有……”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嗎?”江飛鳳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刻意把我引到這攤子,是想我給你出口氣是吧!那個趙宛舒,你跟她有仇,可自己又對付不了她,故而讓我給你當刀子使喚。”
“如今,你不過是不忿我看上了那趙容朗,他跟趙宛舒是親兄妹,你怕我跟其有了什么瓜葛,然后就會幫著那趙宛舒對付你是也不是?”
江逐月心口發冷,她捂著臉瑟瑟發抖地低下了頭,“我,我……”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沒想到,江飛鳳竟然把她的心思猜到一清二楚。
她還以為江飛鳳是個紈绔,卻不曾想,對方的心思竟然這般靈透!
她有些尷尬,又有些害怕。
江飛鳳見她抖如糠篩,不由撇了撇嘴,“江逐月,你別以為世上只有你個聰明人。識趣的,就乖乖聽我的話,不然,在江府里,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過不下去!”
“你若是聽話,我明日就讓我娘給宮里遞拜帖,給你請一位御醫看臉!”
聞,江逐月愕然的抬頭,眼底都是喜悅:“當,當真……我,我一定聽您的!我什么都聽您的,只要我的臉能好,讓我做什么都成!”
她來京好些日子了,但前陣子宮里皇后病重,御醫自然是不好請的,就給耽擱到了現在。
她心里也有怨,可也不敢說,眼下看江飛鳳許諾,她如何能不欣喜!
江飛鳳這才滿意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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