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我表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李大勇一抖衣袖,肅容道:“如今他得罪了理陽公府的公子,就是他命數至此,罪有應得。”
“二位盡管把他帶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等絕無怨!”
頓了頓,他假惺惺的扭頭看向方老板,“你有今日,亦是有因在前。放心,姑母她們我定是會照顧好的。”
方老板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也看到了他眼中的警告之意,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也沒說出半個字。
黎昭群并不關心其他,他今日來就是想給自己和紅楓出一口氣。
這個方老板害得自己和紅楓生了嫌隙,還對紅楓做出……做出那樣的事!
他絕對饒不了他!
故而,他冷著臉道:“他這樣的人,合該千刀萬剮!來人!”
方老板愕然:“……千刀,千刀萬剮……”
阿魚叔斜睨著方老板,陰惻惻一笑,“是啊。你一人得罪了我們少爺,就該嘗嘗酷刑的!”
方老板雖然沒經歷過,但也是到底有個當公差的表哥,自是對此有所耳聞,明白酷刑的意思。
他連連道:“……別,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是故意要跟紅楓……真的,他是要給畫和話本添些新意,我們就是為了工作……”
見他還敢詭辯,提及紅楓,黎昭群的臉色愈發寒徹,他奪過一旁侍從手里的持著的木棍。
木棍裹著風聲打斷方老板的鼻梁,慘叫聲如雷,響徹夜空。
黎昭群額角青筋暴起,棍子如雨點般落下,“你是什么東西,也配提紅楓的名字?”
他本來就在刻意回避這個話題,方老板竟還敢以此來求饒。
他心中恨極了,下手也就沒了分寸。
方老板被他一棒子打翻在地,鼻血橫流,眼前都有些發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棍棒撲簌簌落下。
他疼得只能滿地打滾求饒,哀嚎連連,“饒命啊,饒命啊……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公子饒我一命吧!”
鮮血從鼻梁和嘴角涌出,染紅了方老板的衣襟,哭喊聲里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他想要躲避,卻又無處可去,旁邊都是黎昭群的侍從圍著。
黎昭群卻不為所動,喘著粗氣,手中的木棍依舊狠狠地落下,每一棍都帶著他心中的怒火和痛苦。
他恨方老板,恨他玷污了紅楓,恨他破壞了自己和紅楓之間的感情。
阿魚叔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止。
他知道,黎昭群需要發泄。
李大勇立在一旁,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這一幕,眼底掠過隱忍。
與此同時,他心中又暗自慶幸,自己及時撇清了關系,否則現在被打得滿地打滾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終于,黎昭群打累了,停下了手中的木棍。
他喘著粗氣,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方老板,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他咬牙,視線在方老板的下三路掃過,恨道:“給我廢了他的三條腿,然后送去衙門,依罪處決。”
挨打時,方老板尚且還存了些期望,此刻聽到黎昭群竟意圖閹掉他后,他才真正感覺到絕望。
“……不,不要!求求你了,公子,我真的不要啊……”
他不想連死了都不是個完整的身體,那下輩子豈不是要投胎當天閹了么?
那豈不是連男人都不是了!
他恐懼萬分,猶如血葫蘆串兒的人,撲到黎昭群跟前來,拼命磕頭求饒,“公子,殺了我都行,別,別讓我當不成男人啊!”
黎昭群冷笑,“男人?讓你當男人,不是讓你來去迫害旁人的。”
“沒了那玩意兒才好,下輩子就叫你投胎做女人,讓你也嘗嘗那等迫害人的滋味!”
“阿魚叔,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去!”
阿魚叔也被他這個懲罰方式給驚住了,心中暗道,少爺如今戾氣好重,但也不敢忤逆,只朝著另外的隨同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處置。
隨從們只能硬著頭皮,手腳麻利地把方老板扯下去。
方老板拼命掙扎,想要逃脫隨從們的控制,但那些隨從手腳麻利,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他口中還在不停地哭喊求饒,聲音凄厲而絕望,響徹整個夜空,可根本沒人關注他的死活。
就在方老板被拖走的瞬間,眼角余光看到旁邊束手而立,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李大勇,對方甚至還別過臉去,不敢看他。
他不由怒從中來。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他指著李大勇道:“是他,是他指使我強搶民女的,又帶我去南風館,讓我好上這口的……”
方老板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怨恨和憤怒。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但他不甘心就這樣獨自承擔所有的罪責。
他要拉李大勇下水,以圖轉移黎昭群的注意,分擔罪責。
李大勇沒想到方老板竟然這樣不識趣兒,最后關頭,還要反咬一口,拉他下水。
他跳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破口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自己貪花好色,難道是我逼你去做這些事的?”
又連忙看向黎昭群,聲音顫抖地辯解道:“公子,您別聽他胡說!他這是狗急跳墻,胡亂攀咬!”
黎昭群冷冷地看著李大勇,看著兩人互相推諉攀咬,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他發泄了心中的怒火,如今已然有些許疲憊了,他看向阿魚叔:“阿魚叔,你方才說過他的罪責吧?”
李大勇一愣,強裝鎮定,干笑道:“黎公子,都是誤會!我是良民……”
阿魚叔嗤笑,拿出紙條,開始一條條念出罪行。
那都是兩人一道兒犯下的,其中連睡了女囚的事,都被清楚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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