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兩兩，也有數十人。

公孫軒轅都特地囑咐了，不要去打擾。

“仙師……來，吃，吃！”

似乎是感念公孫軒轅的善意，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端著一碗面就笑呵呵地送來，上面還臥著一個蛋。

慕容想要拒絕。

公孫軒轅卻接過了：“多謝老人家。”

說著，還塞上去一錠銀子。

“不用，不用，送的，送的。”

老婆婆堅持不收。

公孫軒轅這才罷手，在等老婆婆離開后，他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左手筷子，右手拿碗，沒什么儀態，大口大口吃著面條。

寧天就在一旁看著，看著他吃面。

粗陶的碗，粗木的筷，配著黃澄澄的雞蛋和雪白的面，公孫軒轅吃得如同山珍海味。

這樣子，哪里像呼風喚雨的頂級強者，哪里像是被眾人驚懼的人帝。

反而就像是個淳樸的鄉下人。

如果是之前，有人告訴寧天，人帝是這樣子的，他絕對不會信。

但人帝真的是這樣。

“嗝！”

大口吃完的公孫軒轅打了個飽嗝，隨后放下碗筷：“真好吃啊。”

“我在歸墟三千年，張嘴是死氣，閉嘴也是死氣，什么都沒有，想吃東西都想瘋了。”

公孫軒轅一掀衣袍，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他還拍了拍身側的凳子：“來，寧小哥，過來，坐。”

寧天依過去坐下。

公孫軒轅這才開口：“寧小哥是不是覺得，我不像是人帝？”

寧天猶豫了片刻，直白道：“歸墟之地出場時，很像，現在卻不像了。”

的確，公孫軒轅在歸墟之地出場時，只是一句“四海升平、定”就徹底定下了恐怖至極的死氣之海，那樣的氣度，那樣的儀態，透著股無上的強者威儀。

但現在，公孫軒轅坐著石凳、吃著面條，滿面的笑呵呵，看起來怎么都不像是“人帝”。

公孫軒轅笑了：“也沒什么像不像的，我就是我。”

“勉強因為天資不錯，才一路往上走，走到了今天。”

“的確很難、不容易，但也沒有太夸張，我走到今日，不是神跡。”

說到這里，公孫軒轅一雙眼睛看向寧天，認真問道：“寧小哥，我觀你年紀輕輕，便到了人仙期，實力可比當初的我更出色。”

“慕容也與我耳語過幾句，說你是聰明人，能被慕容如此稱贊，實在是少之又少。”

“你又聰明，又有實力，實在不凡啊。”

寧天卻道：“沒什么不凡的，我就是普通人。”

“一樣一個嘴巴、兩只眼睛，兩只手、兩條腿，和所有人一樣。”

公孫軒轅頓了一下，饒有興致地道：“你不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出類拔萃、獨一無二……‘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無我這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