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皺眉看他,不明所以。
黃秀斌啐了一聲,譏笑道:“裝啥啊?明明都是一個村里出來的,光著屁股一起長大,你卻處處壓我一頭,升官比我快,娶個媳婦比我的強,現在孩子都有了,你心里都樂死了吧!”
顧鈞覺得他荒謬,荒謬得甚至有些好笑。
他挑眉,“你是什么很難超越的人嗎?壓你一頭是什么很值得高興的事嗎?從小到大,咱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到底是什么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我會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高興?”
這一連串的問題,徹底把黃秀斌給整破防了。
那在審訊室熬得充血的眼睛猛然瞪大,紅血絲像要爆開一樣,猙獰恐怖地將顧鈞冷峻從容的面容映入眼底。
黃秀斌兩腮的肌肉緊繃,牙都快咬碎了,卻只發出一聲似是嘶吼又似是哽咽的怒音。
他深深看了顧鈞一眼,背上兩大包行李轉頭就走,背影是說不出的寥落。
云歲歲在樓上看著,并不覺得惋惜同情,反而有些隱隱的不安。
但總歸人已經離開43軍,再想害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以黃秀斌的性子,比起自己動手,肯定更傾向于借刀殺人,讓人抓不住把柄,短時間內肯定整不出幺蛾子。
這樣想著,云歲歲稍稍放心,收拾東西準備回小洋樓。
顧鈞回來后看到她東西都快收拾好了,眼神不禁有些幽怨。
看完熱鬧就走,當真一點留戀都沒有。
他走上前,按住云歲歲打包孩子小棉褲的手。
云歲歲拍了他一下,“別鬧,我得趕緊回去了,媽還在家等我打撲克呢!”
顧鈞眼神更幽怨了,但還是正色道:“是正事,衛生部那邊有點眉目了。”